李長盈一時沒反應過來,顧公子是何人?
她回頭看了眼闌心,闌心想了許久,才道:“顧公子是義平侯長子,昨兒晚上做的事,因惹了陛下不快,聽說今天早上陛下一醒,便讓人去侯府請顧公子進宮,當著他的麵,收回了小侯爺的身份。”
李長盈聽到這兒,也不禁感歎起來。
這下,顧渠可謂是整個帝都第一個被收回身份的侯府子弟,可能還會成市井人好幾天的茶餘笑柄。
李長盈忽然想起剛剛聽到闌心提起皇帝,這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和李長憶李長襄偷偷出宮的事,忙問道:“父皇他……”
生華有些急,搶著在闌心之前回答:“陛下有些動怒,但罰的也不是很重。隻是懲罰兩位公主殿下禁足各自宮殿兩日,而太子則罰抄經書一百遍。”
李長盈聽到這兒,歎了一口氣。
還好,父皇罰的不重。
顧渠此時不顧身份地還敢來尋她,怕不是什麼好事,恐還會惹得自己一身騷。
就先讓顧渠在門口,盡情曬會太陽等一會好了。
李長盈轉過身坐在了塌上,閉目凝神。
來通傳的侍女,等得有些心急,可是她又不敢催促出聲,隻好站在一邊小小地搓著手。
這一切,哪裏瞞得了李長盈,她雖然沒睜開眼睛,可她耳朵聽的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等到了酉時夕陽西下,闌心剛帶著生華點了燈,李長盈就聽到了一陣踱步聲,她的心裏頓時冷笑起來。
他終究,還是等不住了。
顧渠卻是這時大踏步進了殿,一眼便看到滿臉倦意正在美人塌上休憩的李長盈,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朝著李長盈抱拳施了個禮。
“殿下,可否摒退旁人?顧渠想跟殿下說件,殿下必然會感興趣的事。”
生華有些不滿顧渠,不滿他都變成那樣了,還是那一副不要臉麵地要和殿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每每看到他,生華總是氣的牙癢癢。
闌心看到,也隻能握著生華的手,悄悄暗示她沒殿下的吩咐不許衝動。
李長盈聽罷,隻是皺了皺眉,繼而緩緩睜開美目,目光掃向了跪於地上的顧渠。
顧渠的身子似乎清瘦了許多,那張臉也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嘴角總是噙著一抹笑得看著她,一個勁地誇她好看。
他的臉頰上,定睛一看好像還掛帶著五指巴掌印,看來昨晚的事著實氣著了義平侯,義平侯這才動手打了顧渠。
李長盈眉目一掃地麵,抬手揮了揮,見她們沒人撤退,她笑眯眯地繼續說道:“顧公子想來也沒什麼精力對我做什麼,隻是閑聊幾句,你們且安心下去。”
生華聽到李長盈真要趕她們走,頓時急得跳腳,道:“殿下……”
闌心聽到這,便知殿下心裏已有數,拉扯著生華一再暗示她一定要控製自己,不可生事。
生華嘟著嘴,瞪了一眼顧渠,跟在闌心身後離開了。
很快,所有宮婢便都悉數退下。
李長盈眨著眼,淡淡地說道:“顧公子,有事便說吧。”
顧渠見四下無人,慢慢起身走至玉階下。
“太子殿下剛剛出去了。”
李長盈聽顧渠隻是說這個,頓時有些興趣缺缺,冷聲道:“顧公子讓本殿遣人出去,隻是為了聽你跟我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