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說:也許是這樣。
女同誌說,咱倆交個朋友吧。雪雪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女同誌說,我叫王冰冰。雪雪說,我叫張雪雪。冰冰嘻嘻地樂了:我倆是冰天雪地啦,難怪我是冷冰冰,你是冰冰冷。雪雪也是笑眯眯的:你冰我冷,放在一起互相依靠,誰也不侵犯誰。就怕一個是水,一個是火,放在一塊那可是水火不相容哪。兩個人都開心地笑了……
冰冰說:這個年輕的男人是你愛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個年齡大的男同誌,文質彬彬,態度和藹,說話有理有據,他是誰呀?
雪雪說:他呀?我把他叫哥,他是我們村裏的上門女婿,現在是大學的老師。
冰冰驚訝的:哎呀,他還有這麼多的身份,想來必然有不平凡的經曆吧?
雪雪說:姐姐真是慧眼識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於是在雪雪的介紹下,冰冰和德仁握了握手,——按照中國傳統的封建習俗,女的不伸手,男的是不會主動握手的。不過,王冰冰既然已經微笑著伸出白嫩的手,德仁也就禮貌地握住她柔軟的手,德仁似乎感覺到王冰冰稍微使了點勁兒,他哪敢用勁兒來回報,她是不是嫌自己剛才觸動了她的痛處,現在有意來報複?或者考驗一下自己的修養?他不敢抬頭直對冰冰媚人的眼光,不敢直視冰冰粉紅的芙蓉般麵容,冰冰卻嘻嘻地樂了,原來能說會道膽大心細的老師,也是個銀樣蠟槍頭,麵對著美人還膽小如鼠呢。
這時,專心觀望風景好久的秀蘭回頭一瞥,走了過來,就在冰冰和德仁相握的手正要分開尚未分開之時,她漫不經心似地把手搭在倆人相握的手上:哎呀,美女同誌,你可不敢握這個男人的手,他的內心是很複雜的,說不定會胡思亂想,晚上甚至睡不著覺呢。
冰冰冷靜地抽出手來,順便握住了秀蘭的手:哎呀,好一個賢惠的大嫂,對於男人的內心世界真是了如指掌,而且對於他的行動也能夠及時地進行管理和指導,難得呀難得。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他握手嗎?你知道我打算和他說什麼嗎?
秀蘭沒有想到冰冰會這樣冷靜地對待她的嫉妒,在讚揚她幾句以後又提出問題,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默默地瞅著冰冰嫵媚的麵龐。冰冰這才說起了對德仁的感激之情:大嫂,你的這個男人哪,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早就看出我早上的心情不好,所以對待你們的態度才不夠禮貌。他告訴我不要把個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要調整情緒,和氣待人,許多矛盾都會得到解決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病根,原來我早上和丈夫吵了一架,上班遲到又被領導批評了一頓,窩了一肚子的火,就發泄在你們身上了。聽了他的話,我馬上調整心態,立即改正態度,給你們當了一回義務解說員。現在,我誠心誠意地向他表示感謝呢。
聽了冰冰的一番言語,秀蘭為自己的淺薄感到臉紅,她緊緊地握住冰冰的手:美女同誌,我誤解你了。其實,你比他更高明,他不過看出你的心情不好,而你卻能很快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投入到工作中去。
冰冰認真的:好了,咱們也不用客氣了,中午我有一個鍾頭吃飯休息時間,我陪你們到北院門吃點東西。
德仁他們再三表示不麻煩她了,可是冰冰還是和他們一起走下鼓樓,來到北院門街上。正是午飯時分,大小飯店裏賓客滿座,吵吵嚷嚷。冰冰畢竟是這裏的常客,對情況非常熟悉,把他們招呼進一個顧客相對少點的飯館坐下,一人點了一碗牛肉麵,她對德仁笑笑:飯好了,你們隻管吃,我去去就來。
冰冰轉身出去了,德仁來到櫃台前打算付賬,收銀員說錢已經付過了。一會兒,牛肉麵端來了,嚐一嚐,果然是香噴噴地別具特色。德仁忐忑不安地挑著麵條,慢慢地吃著,冰冰提著兩包食品進來了。德仁說,真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冰冰說,不必客氣,這是具有特色的回民小食品,請你們品嚐品嚐。冰冰看了看手表,便坐下匆匆吃飯,吃完飯,她抽了張紙擦擦嘴,對著德仁笑笑:不好意思,我要去上班,不能陪你們了。老師,謝謝你的金玉良言。你以後要是陪人參觀鼓樓,就來找我,一定記著,我叫王冰冰。
冰冰嫣然一笑,轉身走了,一會兒,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德仁的眼前似乎還浮現出她淺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