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裏還不斷傳來一陣陣的詢問。
“喂!喂!請回答!”
“請回答!”
“請報告你們的方位。”
……
一處茂密的叢林內,趙弘飛命令武士們將撿來的十幾隻步槍固定在高高的樹上,然後以絲線牽引著扳機。
同時自己在林中的樹洞、樹根以及灌木中布置著最後的幾顆炸彈和地雷。
而這時,那名年輕的武士捧著一個竹籠子回來了。
籠子裏,赫然是一隻被麻醉的小山雀。
“安長官,您要這隻鳥……”
趙弘飛布置好最後一顆炸彈,然後抹了一把細汗,抬頭問道:“柳呈是吧?”
柳呈,柳寧的親弟弟。
在登山前,柳寧沒有選擇帶走自己的弟弟,而二十幾歲的柳呈也拒絕了戰友們的‘保護’,毅然選擇跟隨趙弘飛上山。
而也因為這一層關係,從上山開始,他也一直被趙弘飛相對重點的保護著。
“一會兒將這隻鳥拴在所有扳機的繩頭,聽我號令。”
“嗯。”柳呈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趙弘飛也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向叢林外走去。
二十分鍾後——
在一陣噠噠突突的炮火連天中,明顯‘惹了禍’的趙弘飛,邁著大跨步,向叢林方向逃命而來。
“進攻,別讓他跑了!”
五十幾名士氣如虹,端著噴吐著火舌的衝鋒槍,衝著叢林方向洶湧而來。
而另一邊,隨著‘屁滾尿流’的趙弘飛一聲布穀鳥叫聲,柳呈一根鋼針直插那隻山雀的屁屁。
一瞬間,在山雀的牽引下,十幾支固定在樹上的步槍紛紛噴出一陣陣火舌。
散兵對射的局麵瞬間形成,而對方果然上當了。
“臥倒!趴下!”
“隱蔽!”
“總部總部,我們發現了安竣弘所部主力,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所有人,貓著腰,以標準的散兵線突進叢林,他們不可謂不勇敢。
“進攻!”
“手榴彈!別讓他們跑了!”
但等待他們的除了幾隻卡殼的空槍和一隻奄奄一息的倒黴山雀之外。
隻剩下一座封圖鎮那般的雷場,哦不,還有三百米外兩顆碩果僅存的無後坐力炮彈。
為了消滅這支人數最大的搜索隊,趙弘飛可謂賭上了這座山上的全部身家。
當然,此時此刻,在這座山上,他全部的身家也沒多少了。
轟隆!轟隆!
激蕩連片的爆炸聲,茂密的叢林幾乎瞬間變成了大片的焦土,還有燃燒的樹木殘枝。
狼狽的、猙獰的、還有零星的等死的哀嚎,就像幾分鍾後暴跳如雷的想殺人的桑哥諾那喪門神般的哭喪表情。
“安竣弘!啊——!”
桑哥諾肆意的揮舞著指揮刀發泄著,而他麵前那一顆顆手腕粗細的橡樹卻糟了大殃。
“給我從這裏標的目標,從這裏到山巔,一寸土地都不許剩下,給我把炮彈全部打光。”桑哥諾一邊後退,一邊嘶吼著,並瞪著猩紅的眼睛回望著那濃密的森林。
……
又過了漫長的一個小時,巨大粗暴的蹂躪幾乎將整個落鷹山山巔夷為平地,原本濃密的叢林仿佛遭遇的隕星與山火。
至此,趙弘飛最後的倚仗也被連根拔起。
他們十幾個人已經徹底無所遁形,除了迎風而上,再無回旋餘地。
而幾分鍾後,在漸漸逼近山巔的一座巨大彈坑中,桑哥諾麵色不善的望著彈坑中橫七豎八的‘人’。
但著七、八個人裏,卻隻有兩名柳家武士,剩下的全都是桑尼旗下的越北軍。
“繼續推進吧。”桑哥諾沉吟著,同時表情十分不善的瞟著頭都不敢抬的桑尼。
“我不管他安竣弘還剩下多少人,從現在開始,進攻不許停止,直到抓到安竣弘為止,明白了嗎?”
在桑哥諾的掃視下,所有人幾乎抱頭鼠竄的退去。
“是,長官。”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