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有什麼好爭論的,像這些沒什麼好爭論的,才應該是人與人之間爭論的主流,否則……”趙弘飛說著,臉色一緊,並停頓了下來。
“否則什麼?”
“否則,如果爭論是我胡家好,還是阮家好?是我漢虞好,還是南越好?是聯邦議會製最棒,還是元首負責製最優?”
看著還在忽閃著小眼睛的阮寧,趙弘飛麵色凝重的繼續道:“你們不解,胡家為什麼忘了自己的祖宗?倒向威爾士和岡德。胡家卻同樣不理解,你們為什麼不願意接受他們製定的最合理的發展計劃?”
“這……”
憋得滿臉通紅的阮寧啞口無言,論唇舌,他這個大老粗萬萬不會是眼前這個法學高才生的對手。
況且對方經過多年戰爭洗禮,內裏的墨水與底蘊早就轉化為非常穩固犀利的‘三觀’。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上,趙弘飛自身的觀點和看法已經不可能被改變,除非承載著他這份觀點和看法的肉體徹底滅失。
“如果每天爭論這些,那南康戌岱山那般的慘烈的有組織的殺戮,就永遠都不會停止。”
“殺戮?”阮寧再次一愕。
“不是殺戮麼?一戰之下,幾千人殞命,這還不是殺戮?”趙弘飛冷笑著反問道。
“大哥是建議我們阮家和胡肯講和?”
“講和不必!”
聞言的阮寧更加丈二和尚,看著饒有深意的趙弘飛,直接問道:“不必?”
“臥榻之側,有什麼可講的?為了利益和發展擱置一些爭論倒無傷大雅。”
趙弘飛侃侃而談,但阮寧卻有些不忿的冷哼道:“那不還是要同胡肯談判麼?”
“我猜絕不會是胡肯了。”
“為什麼?”
“因為他活不了多久了。”
趙弘飛說著,一臉自信的瞟著,幾乎驚掉下巴的阮寧。
“活——活不了?”阮寧一陣口吃,像是在看一頭白堊紀時期的怪物。
“對!活不了幾天了。”
“誰殺的?”阮寧脫口而出,甚至有些錯亂的上前幾步,直接抓住趙弘飛的手臂。
趙弘飛並沒有‘掙紮’,而是看著對方,一字一句解釋道:“柳——森——源!”
“啥?”阮經一驚,那表情仿佛被一大桶涼水直接兜頭而下。
“就那個小猴崽子。”
而麵對一臉不信的阮寧,趙弘飛卻失笑著搖了搖頭,道:“還有一隻大猴,還有一群柳家最精銳的猴崽子。”
“這……”
阮寧支支吾吾,而趙弘飛卻輕輕的掙開了對方的束縛,一臉自信自得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笑道:“從最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班巴拉堡。”
“大哥,你從開始就知道?”
“我隻是猜測,從柳森一沒有前來會合開始,我最終確定,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粉碎‘艾倫斯6號計劃’。”
“是班巴拉堡是麼?”
“不!是胡肯的命!”
“他們殺得了胡肯麼?”
“正常來說,殺不了!”趙弘飛說著,一臉戲謔的吸了口雪茄。
“因為桑哥諾麼?”
“對,不過可惜,極重感情且與西卡夫互為連襟的桑哥諾一定會直奔我追殺而來,也許最遲明天中午就會和我見麵了。”
“所以,不管叔叔有沒有出賣我們,其實大哥的計劃都隻是想要將胡家衛隊和桑哥諾調出班巴拉堡?”
“對!”趙弘飛露出一副‘算你開竅’的表情。
“可艾倫斯6號計劃怎麼辦?”
“你們阮家和南越高層以及威爾士外籍軍團都不會允許這個計劃成功的。”
“但羅伯特家族……”
“哈!哈!哈!”阮寧的辯解惹來趙弘飛一陣爽朗的笑聲。
隻見他搖著頭一臉無奈道:“以老羅伯特的狡猾品性,他絕不會在胡家壓上重寶的,充其量隻是試探,我料想,他的目的絕不在此,況且,在這些個白人眼裏,東洲人有幾個配和他們合作?”
麵對徹底陷入沉思中的阮寧,趙弘飛深深的瞟了對方一眼。
咳——咳——!輕咳了一聲。
然後自顧著似的繼續道:“胡肯死後,加上艾倫斯6號計劃的失敗,阮家同胡家的格局必然重新洗牌。”
“大哥跟我說這麼多這些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