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隨著一陣刺耳的聲響,精致的實木茶幾直接在趙弘飛的掌下炸裂成七八塊。
而且不止如此,受力最大的那一枚餘勢不減,直接將三米外的金屬牆櫃撞成完全凹陷的‘廢鐵’。
這一刻,看著粉塵迷霧中滿眼血紅的趙弘飛,蘇森也徹底傻了!
嘩啦一聲,門也同時被猛的撞開了。
“保護小姐!”
“護著小姐出去。”
護衛們紛紛拔出手槍,三人隔斷趙弘飛與蘇森的視線,兩人直接架起蘇森向外撤退,整個救援動作一氣嗬成,堪稱精銳。
“你們給我出去!”蘇森嘶吼著,同時有些驚恐的看向趙弘飛。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哪怕隻是一個細微的表情,而剛剛,他的表情告訴她——他動殺心了。
而這五個人都是他最貼身的護衛、姐妹,是除了親人之外最親的人,平時都被她護的、喂的跟眼珠似的,她怎麼舍得?
“都住手!”
門外臉色凝重的羅伯遜雖然在製止,但更多的卻是在注視著臉色已經完全平緩下來的趙弘飛。
一旁的戴維更是猛咽著口水,這個家夥他同樣太熟悉了,他的臉色越是平靜,那就是越危險的時刻。
“都給我把槍放下!”
羅伯遜嘶吼著,五個人才咽著唾沫的放下槍,但雖然如此,他們還是將掙紮著的蘇森裹挾到了一旁。
“安——安,她們都是職責所在,她們……”戴維忍不住有些口吃。
而且還被趙弘飛毫不客氣的擺手止住,隻見她深吸口氣的掃視著幾人。
被這尊屠夫凝視著,幾人雖然膽怯,但卻沒有任何後退的意思。
趙弘飛暗暗的點了點頭,並自顧著低下頭,倒了杯紅酒。
落針可聞的壓抑氛圍,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趙弘飛將紅酒一飲而盡。
然後,自語似的說道:“我和你們小姐還沒說完話。”
隨著趙弘飛的聲音和長鬆了口氣的戴維幾乎喊出聲的示意,屋內終於又隻剩下一男一女兩人。
“謝謝你!”
“謝我什麼?”趙弘飛輕嗬了一聲,然後再次滿飲一杯紅酒。
“謝謝你饒恕了她們!”
“嗬嗬!”趙弘飛沒有抬頭,而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似乎自語似的問道:“在你眼裏,我就這麼喜歡殺人?”
“你倒不一定喜歡,但很多人怕你,這是事實。”
蘇森說著輕咬了下嘴唇,回答這個問題,單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邱明山上的累累鮮血。
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神秘男人的形象是這麼的清晰。
沒錯,也許他確實不喜歡那樣,但卻也不討厭,甚至毫無違和、得心應手。
他一次次的以身犯險、奮不顧身、甚至可以說勇不可擋,真正血火疆場,生死無懼!
他是不折不扣的西澳軍人的驕傲!
但同時,這也從側麵明晃晃的證明了他對死亡的漠視。
因此,他既然能漠視自己的生命,也就更別指望他尊重別人的生命,這種人當朋友都會覺得莫名的涼颼颼,何況敵人?
自3012年始,這個家夥立足珀斯以來,未嚐一敗。
而他的敵人呢?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不是身敗名裂、慘淡收場、甚至家破人亡。
“我向你道歉!”
對於話鋒一轉的蘇森,趙弘飛有些微微的詫異,凝眉問道:“道歉?”
“我承認我激動了,我不該說你的國家和同胞。”
看著對方誠懇的表情,趙弘飛不由內心一軟,想了想,然後輕輕的展開手臂。
而對方更是習慣性的靠了過來。
感受著溫暖熟悉的懷抱,蘇森終於不爭氣的長鬆了一口氣。
沒錯,想要興師問罪的人是她,不過後來,清醒過來的她又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個冤家是個吃軟不吃硬到極致的男人,強權對他來說根本不起作用。
在南大洋,還有幾個比南大洋之虎埃文更強權的人物?
可到頭來如何?還不是被他關在荒島上,幾乎淪為南大洋笑柄。
不過話說回來,這頭貓頭鷹的行徑,誰又敢多般牙慧?他可不是想要做大事的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