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暗暗的為對方並為自己的朋友豎了下大拇指。
“這就是強者的特權!”肖恩呢喃了一句。
“我明白!”
肖恩的意思他哪裏不知道?約克森做出這般令人發指的行為,但卻如此輕描淡寫的找了個替罪羊,然後不但堂而皇之逃脫了罪責,甚至還將抱著勝利者的榮譽回國達爾文。
“這個下場打球的不但身體強健,還有一個當裁判的親戚。”
科林普一邊咬著牙說著,一邊臉上漸漸爬上幾分難以壓抑的怒色。
而看在一旁的肖恩眼裏,他卻隻是訕笑著搖了搖頭。
“好了,不管怎麼說,你已經盡力了,你的一個善舉救了好幾千人。”
“可是北澳總督府那邊……”說到約克森,科林普露出幾分難色。
因為那個約克森已經叫囂一上午了,就在半小時前,她還勒令他交出那些婦孺,不過好在有肖恩的幫襯,而且穆莎克那邊也沒有給他太大的壓力。
“不用理他,按照穆莎克總督的說辭,她們是你的了,怎麼安置她們,你說了算。”
肖恩說完歎了口氣,瞟望著拉塔威亞城鎮的方向,並再次默默的低下頭。
而科林普也知道,這些人那裏是他的,分明是穆莎克在堵自己大哥的嘴。
兩小時後,船隊離開拉塔威亞,各自返回各自的駐地。
戰艦上,肖恩歎息的審視著手中的報告。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他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一夜之間,三百多名拉塔威亞籍中產家庭遭遇滅頂之災。
報告中指出,北澳的傭兵在有序的指揮下,開啟逐一逐個的抄家行動。
有錢的交出每人一百萬澳元的贖身費,可以免於災難;沒錢的……
而貧民百姓……唉!
據軍情處調查,這一夜,拋開自己一方所得的十億澳元的禮物,保守估計,至少還有三十億現金落入北澳總督府的腰包。
而且,這還不包括大批的古玩、珠寶和貴金屬以及海外不動產契。
這場堪稱三十年來最黑暗最惡劣的一夜,所有人到底都扮演著一個什麼的角色?
哪怕是在三十年後,這個令人不忍直視的‘深夜’,依然有人不斷的爭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一教條主義的道德劃分,肖恩和科林普並沒有國際法院仲裁評價的那般的光彩。
而且,也許真的像一些大膽的評論員評論的那樣,他們看似中立的舉動,實則也有來自於還在醫院昏迷不醒的安竣弘一方的默認式的報複行動。
特別是對於安竣弘的鐵杆、鬼蝶傭兵團副團長、火蝶科林普。
雖然他最終將那些難民送去了羅利沙洲,並在後來進行了妥善的安置,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們冷眼旁觀的事實。
對於數百名北澳傭兵的舉動,占據絕對戰力優勢的黑鴉空勤大隊和鬼蝶、白沙傭兵團,他們選擇了關閉營門,自掃門前雪。
雖然在法理上無可厚非,但在道德上,他們永遠逃不掉譴責。
而這件事,也隨著西奧多公爵關於三島公投的拒絕發聲,最終徹底粉碎了‘三島公投意向’。
畢竟,連民眾都快沒了,如何進行網上公投?
另一邊,南越不但沒得到這片海外領土,反而惹了一身的不是與羅爛,甚至被指為這場慘禍的間接劊子手。
而且不僅如此,依然駐留在南越北部地區的羅布特家族同樣沒有發聲。
他們在幹什麼?
在北澳總督府拋出“拉塔威亞島侯爵希維爾藏匿並釋放‘稀鈾’炸彈的罪名”的第一時間。
作為羅伯特家族的重要喉舌之一的泰晤士公報率先發聲:
羅伯特家族拒絕了承認使用‘稀鈾炸彈’的可恥汙蔑,同時要求海牙國際法院為他們澄清真相、恢複名譽,並嚴懲凶手拉塔威亞侯爵希維爾。
同時,羅伯特家族還在族長、貴族元老院副院長老羅伯特的主持下,為家族的英雄西卡夫舉行葬禮。
而且在葬禮上,他也公開宣布了和泰晤士公報的統一口徑——拉塔威亞才是聖利克拉斯海域稀鈾爆炸的‘凶手’。
而也在這一天,隨著威爾士聯邦主心骨力量在越北邊境的退卻。
迫於重兵壓境的漢虞西南戰區主力,再加上一邊倒的輿論風向,胡肯的當家主力第三步坦混成旅也趁著夜色退出西江、托定、坷壩三處要塞。
漢越雙方,這場曆時兩個月的邊境衝突雖然虎頭蛇尾結束,甚至沒發生大規模的武裝對抗,但漢虞卻一舉收複仙宗河以北六十裏土地,將國境延伸到仙宗河一線。
胡肯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至此,一場強者間的博弈,以珊瑚海四島及其民眾的慘淡結局和胡肯的偷雞不成而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