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爽情緒放鬆了幾分,看著父親堅定的背影,她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但願如父親說的那樣。”張爽呢喃著。
張玄寧走出病房。
“安總。”
可惜對於他的呼喚,安竣弘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蔑的指了指一旁的會客室。
張玄寧雖然暗怒不已,但還是不得不忍氣吞聲的點頭走了過去。
但如今身在異鄉,形勢比人強,再加上他的所作所為,可以說稍微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蘭科柴德亞特,珀斯總商會第一秘書,市政廳法務顧問,珀斯大學國際法學院副院長。
此時的他正有些百無聊賴的坐在那裏,一邊喝著剛剛衝好的咖啡,一邊用手指敲擊著桌麵。
門開了,眼見文質彬彬卻有些狼狽的張玄寧。
“張先生,太好了,我等你很久了。”
“蘭科先生客氣了。”
“哪裏話,張先生,我有一個很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尊夫人的簽證已經辦好了,最快三天後,你們就會團聚。”
蘭科說著,緩緩站起身來到張玄寧的麵前。
“張先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去年我給你的條件?”
張玄寧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堆笑的白人大漢。
這種橄欖枝對於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珀斯、神奈、巴達維亞、洛杉磯……
但相比於連州優渥的待遇和熟悉的任脈,他並不想去這些地方,更遑論條件隻能算中等的珀斯了。
“如果我說不呢?”
張玄寧咽了口唾沫試探著,但對方卻隻是嗤笑的搖了搖頭
“可以,不過如果那樣,我隻能表示遺憾的告訴你,下麵的事情,將由戴維先生和閣下解決。”
張玄寧臉色一白,慌忙問道:“蘭科先生,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畢竟戴維先生才是瓦西姆堡安西貝魯克私人監獄第一典獄長,還是珀斯海岸警衛隊高級軍官,由他出麵解決這件事,名正言順。”
“蘭科先生,我想我可以賠償。”
“張先生,你要知道,天賦人權,自由平等,在這自由的珀斯,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錢去買的。”
蘭科一臉的義正詞嚴。
而張玄寧雖然害怕,但卻也冷哼著幾乎要笑出聲。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還有幾個城市可以用錢解決99的問題,珀斯絕對算是其中之一的佼佼者。
可這個時候,他哪裏敢去激怒對方?
“你們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我?”
“我們的條件已經開出,隻要你在這份案情說明上簽個字,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安排。”
蘭科一臉竊笑與得意的拈著一份法律文書,並看著對方。
“張先生意下如何?”
張玄寧的臉色一陣陣灰敗。
他很清楚,這份《案情說明》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條無可掙脫的絞索。
但此時的他,卻不得不主動將它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其實這件事,他已經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
否則,他剛剛也不會向自己的女兒表達留在珀斯照顧她的可能。
最終,張玄寧點了點頭,並顫抖著簽下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