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不見趙弘飛,憋的怒意爆棚的馮曉鳴卻死活都找不到這個平日裏的‘出氣筒’、‘大沙包’。
“喂,你——你……嘿!”
馮曉鳴恨不得把電話摔在地上。
像這種無疾而終的電話通話,他最近每天都要有十幾甚至幾十個,但無一不是被趙弘飛草草掛斷。
“曉鳴,我……”
“好了,別煩我!”
憤怒之餘,就連平日裏寵溺恩愛有加的林莉也沒少吃冷羹。
林莉一臉的委屈,還有氣憤,但一來心疼自己的男人,二來林家如今也是一步步滑入家道中落的深淵。
再也不是林家大小姐的她哪有發脾氣的資格?
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有趙弘飛的影子,不知她會不會後悔多年來的一次次作為?
是童年時期對霸淩的歡呼?亦或是校長室內的囂張跋扈?亦或是等到多年後,馮曉鳴葬身南洋。
馮曉鳴沒有理會一旁的林莉,而是稍微躲開幾步之外,然後急急忙忙的撥通了馮旻的電話。
一番詳盡的敘述後,馮曉鳴問道:“父親,你看怎麼辦?”
“呼——!”電話裏的馮旻長出一口氣,生澀道:“答應他吧。”
馮旻的聲音有些無奈的疲憊,馮曉鳴更是一陣驚訝的反問。
“答應他?”
“沒錯,明天就開庭了,而且還一個月就會公布新一輪基建計劃,北莊的秘密決不能泄露半分,北莊必須平穩,一點威脅都不可以存在。”
不過雖然這麼說,可想到已經完全被清空的北莊倉庫,馮旻的腰杆不由硬了幾分。
他現在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不但可以免於損失,還可以將這隻厭人的蒼蠅拍扁在牆上,甚至禍水東引。
作為紀淩菲的頭號小弟、盟友、亦或是成為競爭衛冕者,如果能讓李恪直接開罪紀淩菲,這樣無疑可以讓他馮家的地位無形當中水漲船高。
而且如果那樣,在紀淩菲那裏,他馮氏回旋的餘地就更充足了。
“可即便答應他,他會信守承諾嗎?”馮曉鳴不知所以,語氣中帶著酸溜溜的不甘。
“他不會!”
“什麼?”
父親的篤定,讓馮曉鳴再次吃驚失聲。
舉著電話有些慌亂的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四周,還有忽閃著美眸的林莉,然後匿聲道:“既然父親知道他會食言,那為什麼?”
“放心,過了明天,他就沒機會說話了,我們贏定了。”
“啊?”馮曉鳴心頭一緊,想要提醒,但卻不敢發出聲,而這時,馮旻又說道:“好了,這件事你不要管了。”
“是,父親。”
——
趙弘飛從來都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俗人、平民,而且在多年的壓抑之下,還要加上明顯唯我、功利甚至腹黑。
但眼前這一幕,他到底管不管?
剛剛離開醫院,還沒待走到出租車站點。
連川大街與步博商業街交彙,車水馬龍的商業路口,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男人一手持刀,一手將一名尖叫掙紮的女孩兒拖向馬路中間,如入無人之境。
“救救我!”
“幫幫我——啊!”
女孩兒掙紮著的同時,不斷向路人求救,但大多避之唯恐不及。
“你快鬆手,我不認識你。”其中一個被女孩兒拉住的路人,還忍不住討好式的望著一旁拿刀指著自己的凶徒。
稍遠處,還有一些相對冷靜的,但也隻是匆匆離開,甚至還有人在舉著手機。
而這時,因為女孩兒掙紮的太厲害,凶徒喪心病狂的在她的肩膀猛刺了兩刀。
一瞬間,鮮血飆射,周圍瞬間一陣驚呼與避退。
“哎呀,別看了,太血腥了。”一個女孩兒挽著身旁的男人嗲聲嗲氣的阻止著。
“太刺激了,得拍下來。”男子的身體有些顫抖,但臉上呈現的卻是一抹狂熱的激動,更別提上前搭救的意思。
“嗨!嗨!嗨!給我住手!”
所有人忍不住側目,隻有一個男孩兒略顯吊兒郎當前,沒有選擇後退。
不過怎麼看,此人瘦削浮漂的身形,都不像是能見義勇為的主。
不過本來已經要放棄抵抗的女孩兒卻在眼角的一絲狡黠之後,聲嘶力竭的仿佛再次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甚至誇張的掙脫了‘歹徒’好幾步。
“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
趙弘飛簡直有些好氣,了兩刀的人還能這麼精神?還有閑心稱呼自己帥哥?
自己也是見過血腥之人,新鮮血液和陳舊血液自己會分不清?
再說,連州良好的治安,在北省絕對算得上數的,這出大戲明顯是唱給自己看的,不用想,十有八九就是那個陳蜜。
“啊——!”
被按壓著頭發的女孩兒一陣陣尖叫,而‘歹徒’則揚著短刀,叱道:“小子,我勸你少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