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天芙差點被一口氣噎住。
一瞬間,攀登高峰的心仿佛被摔進低穀,又像是一擊重拳猛打在了棉花上。
她沒想到,這個一直愈發高調的挑釁自己的男人,居然突然如同被抓出水的海參——直接‘化’了?
難道是他會那麼好心的給自己一個台階?
肯定不是,那就是說,他在玩弄自己。
“你在耍我!”
這一刻,動了真怒的慕天芙管不了什麼台階不台階了。
她現在隻想——讓他死!必須死!立即去死!
“你非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你都要殺我了,還不讓我耍你?”
“你……”沒等慕天芙再開口,隨著周圍一陣低呼。
趙弘飛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直接對著自己的下頜扣動扳機。
吧嗒!
空膛的撞擊聲,製式左輪槍槍柄一閃,廣播中傳出主持人清晰又不失柔婉的聲音。
“首勝,恭喜來自登州的何先生。”清脆的威爾士提示音回蕩在賭場內。
而趙弘飛呢,甚至調笑著望著天尋找著聲源,一臉滑稽和戲謔道:“這就是主場的特權麼?我剛才打了那麼多槍,都沒給上一下廣播。”
這一刻,他還不忘再度嘲諷一句。
一邊說著,一邊嘴角一陣勾起的得意,絲毫沒有一絲鬼門關前一遊覽的覺悟,更沒有給‘裁決者’哪怕一絲的尊重。
慕天芙俏臉黑如鍋底,氣惱的咬著嘴唇,極不情願的將三張代表五十萬的橙色籌碼丟到了趙弘飛的麵前。
趙弘飛毫不客氣的拾起籌碼,並舉到麵前,訕訕道:“多謝慷慨美麗的小姐,不知你要不要開槍?”
“放肆!”慕五憤怒的上前一步,開險、舉槍,一氣嗬成。
注視著虎視眈眈的慕五,趙弘飛清晰的感到來自太陽穴的絲絲寒意,但此時,他的臉色卻已經完全平靜下去。
“十三號賭場也輸不起了麼?”
“我承認,我不敢開槍,天芙認輸!”慕天芙一邊說著,一邊揮手示意慕五放下槍。
“哼!”慕五冷哼著收起槍,一臉不忿的退到慕天芙身後。
隨著一陣羨慕的唏噓,周圍緊接著爆發出一陣起哄的歡呼,上百道道目光交錯,幾乎要將趙弘飛的麵具和身體撕碎。
羨慕、嫉妒、躍躍欲試……他居然贏了!最重要的是他好像真的不用死了!
這種急轉的局勢,所有人的表現各自不同,而之前躲開的兩個女孩兒又掛著媚笑又回到他的懷抱。
“你討厭死了,嚇死人家了。”
“就是啊,我們不要玩這個遊戲了,好不好?”
“對,我們去那邊吧。”
兩人一左一右,又是貼蹭,又是香吻,嬌聲嗲氣的將趙弘飛攙起身,想要拉走這尊財神爺。
而對於趙弘飛,兩人的拉扯當然正中其下懷。
因為他需要有一個見好就收的假動作,以此勾起這個強勢女人的報複欲,還有眾人那躍躍欲試的欲望,特別是遠處同樣注視著這邊的齊凱。
而且現在,他還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加大膽的計劃,不但要試著兌下那一包鑽石,還要洗白那一大筆錢。
利用十三號賭場混亂的公證程序和小範圍的貨幣區劃,洗白安竣弘和小田一辰的威爾士國際存款,也許有一定的風險,但他現在所麵臨的風險還小麼?
他已經有了準備,無論如何,此時的他肯定是無法順順當當的離開北卡羅來納號了。
既然如此,他何不拚一下?
想到這裏,他甚至無意的瞟了眼遠處的奢華的海景玻璃隔層,還有某個大塊頭警衛腰間的‘火箭筒’。
他的逃生路,絕對無可挑剔,也無人可阻,這是他最大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