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死我吧,怎麼不打了?”李金勇抹著嘴角的血跡,吃痛的站起身望著窗前的父親。
“我不會打死你,你是我唯一需要負責的對象,因為你是李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也是我的繼承人。”
“那我是不是該慶幸?”李金勇麵帶揶揄,再次輕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沒錯,你該慶幸你是我李恪的兒子,否則你絕難活過今晚。”
“我覺得也是,因為在你眼裏,隻有敵人和棋子。”
“你說對了,但你還忘了一句——除了你這個例外,而且,我還要提醒你。”李恪說著轉過身,麵帶深意的望向自己的兒子。
“提醒我什麼?”
“狠!做男人一定要狠!”
“我還不夠狠麼?”
“你狠?哈哈哈!”李恪幾乎笑出了眼淚,好不容易止住後嘲諷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發狠、鬥狠是人都會,畜生更會,如果這也算狠,人跟畜生還有啥區別?我要說的是,想成大事,不但要對別人狠,對自己更要狠,對自己人就更不在話下了。”
李金勇自然知道對方所說的‘狠’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那種發自心底的狠辣、決斷、敢於犧牲和放棄掉任何東西,但可惜雖然想得到,但他做不到,因為他缺少那種在鬥爭與屈辱中拚命求存的生活閱曆。
“你懂了?”
“我……”
望向父親幽綠的目光,李金勇又不自覺的有些膽怯發虛,但李恪並沒有繼續逼視和為難他,而是轉身背對著他,淡淡道:“你出去吧,你小叔過幾天就該回來了,你可以去看看你的侄兒和嬸嬸。”
“回來?”李金勇一愕。
“對,我是說骨灰。”李恪的聲音依舊淡漠。
“啊?”
李金勇的心一真真下沉……但還是站起身,可就在他即將推門離開之際——
“對了,盡量不要去惹趙弘飛。”
“什麼?”
李金勇想不通父親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起那個廢物,而且,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聽話的減少和他的摩擦。
“王連勝倒是養出來個狼崽子,可惜這吃人的狼崽子會聽他的話嗎?”李恪呢喃著。
“父親是說趙……”
“對,就是他。”
“就憑他?”
“對!就憑他!你恐怕都不夠他吃的!”
李恪再次轉過身別對著李金勇,未再言語,而李金勇也在沉默了片刻後,雖然不服氣,但還是默默離開。
——
“指揮中心,聯鯊十三號已經接近指定攻擊位置,請求攻擊標的!”
“指揮中心收到,四點鍾方向的礁石上一個人,未見移動。”
“收到。”
……
在指揮中心的衛星和無人機調度下,聯鯊特攻隊蔣祁所部很快就悄無聲息的進入鹼沙灣,並開始清肅搜索這一片水域。
而無論是已經登島的南洋傭兵,還是準備進攻的扶桑鈴木組武士,對此都是一無所知。
狹窄的幾公裏珊瑚水域,誰是螳螂?誰是蟬?誰又是黃雀?
荒蕪的牡蠣海灘剛剛被一陣洶湧詭異的離岸流覆蓋,然後向深海掠去再無一絲聲息,而樹林中,溫露卻已然悠悠轉醒,望著幽暗平靜的沙灘。
下一秒直接轉身,慌亂的向家的方向逃去。
而與此同時,夜色森森的連州封山島海域,數海裏之外的公海上,悄悄出現大批未知身份與數量的武裝快艇。
整盤大棋,誰贏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