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教學樓,也就是這次期末考試趙弘飛所在的法學院考區,馮曉鳴連跑帶顛的將一名相對有些邋遢猥瑣的中年男子拉到了張子浩麵前。
“大哥,這就是法學院宿管徐強師傅。”
張子浩頭不抬眼不睜的繞過徐姓男子,沉沉問道:“徐師傅知道該怎麼做吧?”
徐強一臉受寵若驚的謙卑的低頭道:“知道,知道,張少放心,馮少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了,包張少滿意。”
“嗯,那就好!”張子浩傲然的應承了一句,然後回頭瞥了瞥眾人。
“那大家就再好好照顧他一回?”
“是,浩哥。”
“放心吧,浩哥。”
“浩哥,您就瞧好吧。”
對於笑眯眯的張子浩,眾人紛紛應承,張宏攀更是誇張的做出一副舒放筋骨的討好動作。
“那還等什麼?準備開始吧。”
“是。”
“是。”眾人紛紛應聲。
這麼多天了,連遭厄運的他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放縱發泄一下了。
而張子浩也是如此,他完全不相信母親過分謹慎的猜測,更看不起那個雖然不說,但卻明顯退縮了許多的李金勇。
而且自從在步博欣賞了那場好戲之後,他對趙弘飛的鄙夷早已完全恢複到從前。
再加上如今,這家夥在充足的經濟供應之後,居然有了翻身的勢頭,這怎麼可以?
這讓多年已經習慣了這種人物關係的他如何能接受?讓他們這些弟兄如何能接受?
而就在他思索著的時候,遠處的趙弘飛已經緩緩走來。
趙弘飛也大老遠就看到他們了,但他沒有退避,最近他已經準備好要對某些人發難了,所以,有些苦肉之局,他還是要演一下的。
“你給我站住。”
“你們幹什麼——啊!”趙弘飛佯做慌亂,一邊後退一邊指問,而享受著被淩者的恐懼表情,眾人愈發的來了興致。
遠處趕回的高菲已經被沈夢潔和上前幫忙的林莉等人拉住,不是沈夢潔不想拖住她,而是逛超市的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所以才匆匆趕回。
張子浩,你答應我不再這麼對待他的,高菲氣的直掉眼淚,但卻還是掙脫不得。
而接下來,在裏三層外三層的哄哄包圍下,一場非常通俗普遍的校園鬥毆。
“上,就是他偷了我的錢包,給我揍他!”馮曉鳴舉著自己的錢包叫囂著。
除了張子浩,幾乎所有人一哄而上。
遠處高菲的尖叫和乞求,趙弘飛一絲欣慰之餘,但依然選擇了隱忍。
他需要繼續營造他懦弱無能的廢物形象,不過這一次,張子浩要比以往成熟的多了,而且就像他答應高菲的那樣,他要換一種成年人的‘交流方式’。
“我沒偷東西,你們憑什麼汙蔑——唔!”趙弘飛的辯解直接被拳頭阻止。
流著鼻血的他繼續解釋著,但卻被反手的扣跪在地上。
影影綽綽的人群之外,幾十上百人指指點點的談論著,而高菲則一直被攙扶在一旁,或者說控製可能更貼切一些。
“捉賊拿贓,在你的寢室裏找到了這個。”馮曉鳴揚著手中的錢包,然後愜意的看向張子浩。
“這是我的錢包,昨天剛丟的,剛才我們在你的單人寢室發現,而且有宿管徐師傅作證。”馮曉鳴特意將‘單人’兩個字要的很重。
而同時,接受了張子浩眼色早已躍躍欲試的宿管也挺身而出。
“沒錯,是我打開了你的門,他們在你的櫃子裏翻到的。”
“你們說謊,弘飛根本不需要偷你們的錢,他現在根本不缺錢。”
“高菲,偷沒偷和需不需要偷沒有直接關係。”張子浩揶揄道。
此時的高菲真想跑過去抓著他的脖領問一問,為什麼騙自己?但最終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
“說什麼都沒用,我們去院辦評理。”馮曉鳴說著,衝著連州大學辦公大樓方向揚了揚下巴。
“對,去院辦評理。”
“別讓他跑了。”
“給他送調查分局。”眾人七嘴八舌,推推搡搡,但目標卻不是院辦,而是校總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