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室上,趙弘飛已經靜靜的在草紙上推演著笛卡爾坐標係,但不時掃向前麵那十幾個背影,帶著壓抑不住的寒芒。
但直到放學,依舊完全相安無事……
第二天,趙弘飛甚至有些沉不住氣的開始思索其他辦法……
直到第三天上午,英語老師闞芳正端著試卷。
“回答正確,趙弘飛請坐!”
可就在趙弘飛坐下之際,樓道裏微微淩亂的腳步聲已然傳來。
“難道成了?”
趙弘飛心中呢喃的同時,教室的門已經被敲響,然後被推開。
“你們找——劉校長?這是……”
但被稱為劉校長的中年男子沒有開口,而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然後看向身後一臉青紫且吊著肩膀的方卓及其身後的方波林。
“錢老師,我是聯邦調查局經濟調查署調查員秦郎,我需要找您的幾名學生了解一下情況,請您配合。”
剛剛升職的秦朗顯得明顯的意氣風發,看向麵帶抵觸的錢寧,目光中滿含著鬥爭意味。
“不,他們隻是學生,有什麼問題請在這裏詢問。”錢寧話說的還算客氣,但臉上卻寫滿了不歡迎。
“他們是什麼我管不著,但我接到舉報,有人毆打他人,而且……”秦朗說道這裏微微一停頓,然後鷹隼一般的掃向教室中端坐的眾人,沉聲道:“挪用巨額集體財產。”
下一秒,眼神一亮的秦朗會心一笑,幾名學生的表情及衣著已經初步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不同意。”闞芳的職業道德還是很過關的,但可惜,她麵對的是生硬的法律和國家強製措施。
“不好意思,您沒得選擇,而且稍後可能還會有你。”說到這裏,秦朗微微直了直腰,掏出一份名單,然後看都沒再看闞芳,徑自念道:“我念到名字的跟我走一趟,張宏攀。”
……
“張宏宇。”
……
“鮑勃。”
……
十幾個人在秦朗等人的‘強製陪同’下,離開了學校。
——
普普通通的學生怎麼經受得起如山如爐一般的警區敲打,所有人的筆錄都沒有超過十五分鍾,沒有任何停頓。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張宏攀就差沒把自己內褲顏色告訴秦朗了。
而在聯邦調查局大門外,幾十個學生家長也亂成了一鍋粥,在急於立功的秦朗強勢訊問下,他們根本見不到他們的孩子。
事情壓不住了!而且很快就傳到了大東洋彼岸的舊金山。
聞訊大驚的李金勇也在第一時間轉達了正在上課的張子浩。
“子浩,出事了。”
“什麼?”
後門失火了麼?聽了李金勇的簡要敘述,又驚又怒的張子浩第一反應就是仇家找上門了。
數日前,他是答應他們動用班費了,但這前前後後幾乎都是他捐的錢,那既然是他捐的錢,有什麼不能動的?作為一名高中生,他完全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更不理解。
“什麼?方波林出現了?還可能有方波濤在推波助瀾?”
張子浩再次驚詫的望著點著頭的李金勇。
還有方波濤的影子?甚至就是由他全力主導,那麼這裏會不會有王連勝的影子?
張子浩也是連州世家子弟,並沒有慌張不擇路,他很清楚,現在首要問題並不是思索原因,而是他要回去,他授意花的錢,也許這是救人的唯一辦法。
況且,如果這裏出了問題,他也絕對難辭其咎。
舊金山斯坦福大學的校紀是極為嚴格的,哪怕是預科班也是如此,但兩人硬是沒有理會執勤老師和保安的喝止,直接離開校園區。
舊金山康斯坦丁大街上,張子浩一邊打電話,一邊催逼著司機,兩人在第二天清晨,就風塵仆仆的走出連水國際機場。
“到底怎麼樣?”
“先去公署吧,開車,快點。”張天佑沒有回答侄兒的問題,而是催促著司機快速趕向公署。
“是誰遞的舉報信?”
“方卓”
“什麼?”
“不是趙弘飛?”
張子浩和李金勇同時失聲,但得到的卻是張天佑肯定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