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弘飛這一次似乎非常執著於這一百塊錢,拉扯之下,鋒利的柴刀很輕易的就劃傷了他的手臂和肩膀。
畢竟還不到十四歲,鮮血直流的場麵讓兩人一愣,但下一秒,何力軍率先反應過來。
“好了,力敏,我們隻是要一些錢花花,拿刀背敲。”說著推開何力敏,並俯抓住趙弘飛的頭發,迫使對方強直著仰起頭。
“我告訴你,今天的事不許說出去,每月就照這個數給,別人我們不管,我們兄弟肯定不再碰你,否則,天天等你放學。”說著,還一遍一遍用鈔票敲打著趙弘飛的額頭,重複著這侮辱性動作。
可就在何力軍得意之際,本來明顯不在反抗的趙弘飛卻突然一把搶回了那張百元大鈔,然後向著大橋中段奮力跑去。
“混蛋,你給我回來!”
“站住!”
本就被打的遍體鱗傷且體格偏弱的趙弘飛哪裏是兩人的對手,很快就又被追上,並打倒在地。
“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還要交書費。”
“少特麼廢話,把錢拿出來!”憤怒的何力敏又一刀砍下,雖然用的是刀背,但還是讓對方的額頭鮮血直流。
“力敏,別用刀!”
哀嚎、喝罵、踢打、躲閃……
三個人似乎誰都沒發現,他們已經靠近大橋上唯一那處缺損日久的護欄。
……
呼——!
方波濤深吸了口氣抬起頭,而目及處正是遠處大橋上那處失去護欄的豁口,此時,那裏正有十幾名施工人員在趕工修複。
“亡羊補牢!唉——!”方波濤呢喃著,心緒愈發的沉重。
俯掃著橋側的大堤上,一個個醒目嶄新的‘禁止野浴、野澡’告示牌。
還有一道新拉起的鐵絲網,幾乎將大堤和水道完全隔絕開來。
而在河灘上,還有十幾名調查取證聯邦調查員以及於紅梅等一眾白妝哭泣的何氏家屬。
“發現凶器了!”水麵上,全副武裝海警潛水探員興奮的揮舞著手中還滿是鏽跡和泥濘的柴刀。
“這是汙蔑!我兒子怎麼可能搶劫?”
聞言,遠處的於紅梅歇斯底裏的向深水區衝去,但卻被一旁維持秩序的探員及親屬攔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方波濤又一聲歎息,但還是悄悄的長出一口氣,然後衝著一旁的邢立超點了下頭。
“交給你們了。”方波濤說著,又瞟了眼身旁的方波林。
“是,長官。”眾人應聲,方波濤則是返身帶著隨從及垂頭喪氣的方波林向橋頭停車場走去。
邢立超與身旁幾人麵麵相覷,不知他們的長官是在惋惜,還是在憐憫,亦或是其他。
“長官,居然又是他!”
秦朗直言,而邢立超卻隻是瞟了他一眼,然後深深的看了看離開的方波濤。
“收隊,回去再說吧。”
不多時,幾輛製式車輛也離開了現場。
調查局的效率不差,在公署督辦之下,第二天,調查結果就直接公示於眾。
根據物證、現場證人證言、法醫鑒定和醫療鑒定以及被害當事人趙弘飛陳述,認定何力軍、何力敏兩兄弟確實存在搶劫犯罪行為,並最終與受害人一同落入水中。
在此過程中,兩人有著明顯的毆打、推搡、恐嚇當事人的情節,甚至使用了銳器攻擊當事人,具備搶劫罪的犯罪預備與實施要件,鐵證如山,罪名成立。
而且當事人當時一手攥著錢,一手抓著書包,並根據三名施救者陳述,當事人當時完全處於醫學昏迷和溺水狀態,所以,不具備間接致人死亡要件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