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不該這樣的同學少年(1 / 2)

嗵!

州長辦公室大門重重關閉,感受著沉悶與壓抑,陳蜜也識趣的離開了。

下一秒,唉唉一歎的王連勝也扶著扶手默默的來到窗前。

“唉!”

俯瞰去,越過燈火通明的西城新區,望向東麵的老城區方向,那裏是礦務司的舊址,還保留著礦務司最老舊的家屬樓。

轟隆!

連州屬於溫帶海洋氣候,滂沱大雨說來就來,閃電的光芒還沒有逝去,王連勝的歎息卻已經完全被掩蓋在震天的雷聲和連綿的雨簾之中。

東城大區礦務司家屬宿舍

這是一座始建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破敗筒子樓,二十年的滄桑讓它顯得破敗不堪。

“嗚——嗚——嗚!”

某房間內,除了幽暗的燈光,就是極具年代感的陳設,還有就是年僅十歲的趙弘飛,年幼的他在這陌生的環境,唯一能做的可能就隻有蜷縮成一團抹眼淚。

一顆被啃咬的破敗不堪的大白菜,被他緊緊抱在懷裏。

他的手腕上,赫然就是趙啟瑞得自八年前的那枚三叉吊墜,依舊那麼樸素,甚至有些髒兮兮的掛著幾許爛菜葉。

“爸爸,你在哪啊?”

“媽媽,我怕!”

半年前,他還住別墅、住私車,雖然母親離他而去,但總算他還有一個愛他的父親。

可如今,在這半年的時間裏,他不但和父親被送進這間筒子樓,而且這一次,父親更是被帶走一個星期,至今杳無音信。

饑餓、恐懼、無助……

周圍那本就破舊如今又被砸的不成樣子的幾件舊家具,不時散發著驚懼的氣息。

“啊——!”

一不留神,手指被削破,呼嚎無應的趙弘飛隻能跌跌撞撞的尋找創可貼。

堪堪達標買票身高的孱弱身影,一陣無頭蒼蠅似的亂竄,同時伴隨著一陣雜亂的呯嗙聲響。

但光顧著害怕和哭泣的趙弘飛沒有注意,被濺落血液的吊墜已經詭異消失。

手指間的傷口雖疼,卻在以可見的速度愈合著,流出的血液也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名的迷糊中,他也很快睡著了,就趴在一副被翻倒的壁櫃上,甚至連手上的創可貼也隻撕開一半。

第二天,風塵仆仆的他餓著肚子,從東城大區趕到西城新區的州立實驗小學。

距離的原因,讓他不得不在路上奔波一個小時,往日還有父親的單車接送,再不濟可以擠公交,但從上個星期開始,他恐怕隻能靠自己了。

因為,他沒錢!

——

風風火火、汗流浹背的他終於趕到了學校。

“趙弘飛,你遲到了。”

班主任李秀霞早已等在講台前,不同於大多數老師的慈祥,此時的她一臉的快意,和適才麵對眾學生的溫柔判若兩人。

她恨趙弘飛,因為趙啟瑞不僅曾經是她丈夫的頂頭上司,而且和她的遠房堂哥李恪更是針鋒相對的政敵。

如今鳳凰落毛,她豈不快意?

“對不起,李老師。”

周圍的氣氛和雙方的位置讓她感到一股無比的享受,但她是一名老師,她當然不回去做那些明顯違背職業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哼!下課去教務處一趟,你父親的處理決定已經發送到學校了。”

教室內瞬間一陣唏噓和嘲弄,孩童的世界雖然簡單,但卻同樣充滿了無法忽視的惡意,再加上李秀霞的推波逐流,這裸的、純真、純粹、本能的惡,更是被無限催發。

“是,老師。”趙弘飛瞬間漲紅了臉,沉默的走向最後一座。

默默擦幹桌麵上被塗鴉的粉筆和水彩,從三年級開學到現在一個月,這已經是常態,今天還算好的,因為沒有唾沫和鼻涕。

對此,遠處講台上的李秀霞視若無睹,而當事人趙弘飛也沒有過多的反應,他自己很清楚,他已經不再是礦務司司長家的少爺,隻是一個跌落凡塵、人人可欺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