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茶香得非常細膩,口感微甘,飲下後回味無窮。
容安忍不住又喝了一口,滿足地眯起眼睛。
沈時酌見她這樣便知她喜歡了,“回去後我讓人給你送點,秋冬喝紅茶罷。”
容安眼睛彎起來,高興地點頭,“多謝時酌哥哥。”
容莊川進來之後茶都是丫鬟倒的,他見兩人你來我往有些牙酸,又見懷王說這些,不過哄小孩玩似的,便也不好說什麼,自個坐到一旁去,端起茶來慢慢品味。
沈時酌這茶是真的好。
容莊川內心中讚歎一番,一本滿足地喝茶去了。
沈時酌帶容安喝完茶吃完點心,又叫人拿帽子來,看著她穿戴整齊了,又裹上披風,方帶著她去賞梅。
這一座山頭都是沈時酌的,山上的梅花也隻作秋冬賞花用,開敗了並不怎麼結果。
因專門用來賞花用,這些梅花開得便越發繁盛,一樹樹,花朵堆堆擠擠,如雪如霞。
容安在蜀州時冬日也會出門賞梅,然而比起這半座山的梅花,當真是小巫見大巫。
她穿行於花樹中,滿鼻都是花香。
這些梅花已開到初盛時,地上不少花瓣堆積。
容安繡鞋踩在梅花上,花朵軟綿綿,頗有種不真實之感。
她不像走在梅林中,倒像走在夢中。
梅花實在太過好看,容安看了半下午,眼瞧著天快黑時方回去。
容莊川前兩日與錢老太君說時便已說過他們要在這裏住一日,此時倒也不急著回去。
晚飯大半都是山珍,其中兩道蜀州風味麻辣魚幹、手撕兔肉更是讓容安胃口大開。
她在府中一般也就吃一碗飯,今日倒吃了兩碗飯外加一碗湯,吃完之後肚子都快圓了,她漱完口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心中全是滿足。
“安兒困成這般模樣,去睡怕要積食,司奈你去找兩味消食丸來。”
司奈聽得吩咐,立即帶人去找了。
容莊川未想到容安在沈時酌這邊這般放鬆,找補道:“她平日裏不會如此,都是今日飯太好吃了。”
沈時酌笑道:“安兒還在長身體,多吃些是好事。”
容莊川感慨:“除家中外,也就在殿下這裏安兒方那樣放鬆。”
“這是好事。”
兩人說著話,容安吃下消食丸,要先去睡了。
容莊川也回去睡,兄妹倆分開,司奈引著容莊川去東邊靠沈時酌的院子歇息,容安則去西邊住一晚,沈時酌送她過去。
容安走一走,肚子裏的食物消得差不多了,倒不覺撐,隻是犯困。
兩人肩並肩走著,容安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沈時酌說話。
沈時酌道:“你若喜歡這山,明年可來多住一段時日。”
容安點頭,“我喜歡,這裏比山下清淨多了。”
沈時酌笑,“我也看上它清淨,以往冬日我總會上山來住上一兩旬。”
容安聊著天清醒了些,她猶豫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沈時酌。
沈時酌笑她,“想說什麼便說,怎麼還猶猶豫豫?”
容安聽這話便直言問了,“時酌哥哥,你花那麼多銀兩在這些地方,俸祿會不會不夠?”
說著她挺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打聽你的家底,我就,就問一下。”
她看沈時酌一眼,小聲補充道:“我嫁妝好像還挺多的,你要不夠花,我可以補貼一下。”
沈時酌忍不住摸了她頭發一把,笑道:“我俸祿夠用,攢錢也不好,不如拿出來花用了,放心罷。”
容安一聽便明白了。
他作為先帝幼子,一直受猜忌,與其勤儉向上,還不如做個紈絝子弟。
兩人說著話回到了院子裏。
容安不知是否太久未吃蜀州風味,走到院子裏時,總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不好意思說,到了地方便委婉趕沈時酌,“時酌哥哥,天色晚了,你早些回去歇息罷。”
“好,你也是。”沈時酌見送到地方了,正想離開,忽然鼻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