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迢迢有禮(2 / 2)

【賽場其實也沒有爽到不動腦子的水平……畢竟陳詞一結束就要麵對對方四辯的質詢,在規則裏被質詢方是不能打斷對方的話或者反問對方的,一辯在這兒要把防守做好,不能隨隨便便就被對麵帶跑,讓別人把我們這兒的論給推翻掉。】

【加上後麵還有自由辯環節,要打快節奏進攻和防守,如果一辯全程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在裁判眼裏會比較扣分】

蘇迢迢寫到這兒,指尖頓了頓,又打了個補丁:

【當然,如果你的隊友在自由辯非常積極一直搶著站並且每次站起來說得都特別好的話,裁判也會忽略在角落裏默默積灰的一辯的】

【班長:!!】

【班長:你不就是那個自由辯非常積極每次都能說得特別好的人嗎?】

【班長:我決定了,我要當一辯!】

【副班長:可惡!來晚一步!】

蘇迢迢看她們都這麼說了,倒也沒意見。以往新生入隊,她帶著小孩們去打比賽,確實經常把他們放在一辯這個位置上:既能讓他們在賽前深夜一次次流淚改稿的過程中飛速提高,又能在賽場上實地感受氛圍,還能最大限度地不給隊伍添麻煩就拿下比賽,好處多多。

於是她在聊天群裏回複:

【好啊,那班長來做一辯,到時候立論稿就要辛苦你了。】

隻不過這會兒想著“一辯對新手來說好處多多”的蘇迢迢沒料到,自己在不久後的將來,竟然也會因為上述的種種理由被死死地摁在法學院辯隊的一辯席上,隻能在深夜兩點一邊默默流淚一邊給某人一次又一次地發“一辯稿(4)docx”。

這頭蘇迢迢的回複發出去不久,又有人問:

【團支書:學委,那剩下來是不是就四辯最難了啊[流淚]】

【團支書:你之前當隊長的時候是四辯嗎?】

蘇迢迢看到後回答:

【四辯作為最後擁有發言機會的人,對能力的要求確實比較高。我們總結陳詞一般分兩部分:上半部分需要概述我們今天和對方辯友達成的共識以及產生的分歧,所以四辯必須要有大局觀,需要全程跟上辯論的節奏並且頭腦清楚,知道我們和對麵的主要矛盾是什麼,到底應該和對麵打什麼;

【下半部分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不論是打定義戰還是判準戰,在這裏多多少少要“升價值”,把辯題大而化之,上升到道德、人性、各種哲學主義、“人是目的不是手段”這類高維度的東西,進而讓我方觀點立於道德高地。優秀的四辯在優勢局能做到一錘定音,在劣勢局也可以力挽狂瀾。】

她介紹完四辯,才想起來回答對方的問題:

【雖然很多辯隊隊長都由四辯擔任,不過我以前是打三辯的。在一些賽製裏三辯的主場叫盤問,對麵一二四辯得一塊兒站起來等我點名,點誰誰就得回答,規則上又不能打斷我的質詢,在賽場上發揮起來會很爽。】

【副班長:?!】

【副班長:還有這種好事?】

【副班長:那我能來打三辯嗎】

【團支書:那你要是三辯的話我就二辯吧,四辯我是不敢想,還是咱們學委來吧】

蘇迢迢看到這兒,當然沒什麼異議,甚至即便她們不這麼說,她也會主動要求擔任四辯。

畢竟這次參加新生賽的主要目的是贏下比賽,四辯的舞台太大了,讓別人壓台她不放心。

更何況那天在咖啡店見到的辯論隊成員確實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不僅僅是其中那個男生的長相,還有他們之間的氛圍,對她來說都很有吸引力,她必須要到法學院辯隊一探究竟。

所以在更容易受到評委們青睞的位置上,她得十拿九穩地摘個最佳辯手回來。

甚至是,拿個新生辯冠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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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法學院新生辯的賽程總算趕在國慶假期開始之前全部安排完畢,一共十三支隊伍,三輪比賽,辯題由法學院辯隊敲定,最終進入決賽的四支隊伍可以爭奪一冠一亞兩季的名次。

此外,因為參賽隊伍的數量不成偶,選拔賽中還有一支輪空的隊伍,可以直接作為第七支隊伍出線,剩下的十二支隊伍兩兩打滿六場,整個賽程預計要打兩周。

隻不過蘇迢迢她們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成為那個十三分之一,賽程出來的當天,她也拿到了分給她們小組的辯題——

女性的職場焦慮,男性能/不能感同身受。

她們被分到的立場是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