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哢嚓哢嚓地,將那些全掰成了兩段。由此得了這麼個外號。
“你怎麼瘦的?”江月稠問。
李誌嘿嘿笑了兩聲,又撓了撓頭:“節食,運動還有我媽和女朋友管著,多吃一口都跟我著急。”
“恭喜恭喜,都有女朋友啦!”江月稠笑。
“你不也有男朋友了嘛。”李誌也跟著笑。
“我可沒男朋友啊。”江月稠說。
“……啊,對不起啊,”李誌覺察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分了……”
“……我母胎solo至今,分什麼呢?”江月稠笑出聲。
“你本科時,不是交了個男朋友嗎?”
“哪有這回事,”江月稠哭笑不得,“你從哪兒聽的?”
李誌:“曾憶昔說的啊。”
耳邊傳來一道清冷聲響。
那是打火機的金屬滑蓋被撥開的聲音。
“哢嚓”一聲響後,煙草味隨風而至。
江月稠轉過身,看到曾憶昔靠著牆沿。
他微仰著頭,眼睛看著虛空,並沒看他們這裏,五官在這昏淡到有幾分做舊感的光影間卻更顯立體。
不知是剛來,還是已經來了多久。
下一秒,他慢慢抬起右手。
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煙頭被火燙燒,猩紅的一點。
他咬住煙,煙霧飄渺,嫋嫋騰挪,半掩住他的臉,也將他臉上那點本就輕微到不易覺察到的情緒徹底掩藏。
煙霧散開後,他抬眸看過來。
四目相對,他唇角微扯了一下,露出的笑容比剛剛那縷薄煙還淡。
看起來更像是在嘲諷什麼。
“……”
江月稠猛地想起來,她確實當著曾憶昔的麵說過自己有男朋友。
他那時,貌似還祝福了一句。
那是大學時的事情,她和曾憶昔考了北城理工。
有次在校門口的一家飯店碰巧遇見,她當時在勤工儉學。曾憶昔和一夥男生來店裏吃飯。
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有個男生輸了,有人攛掇他問傳菜的服務員要號碼。
“求你了。”男生笑,“你不給我就得把這酒喝了。”
見她有些冷漠,男生又嚇她,“欸,不給我就給你打差評,你怕不怕啊?”
幾人說他不是人。
曾憶昔這時開口:“我高中同學。”
男生愣了下,立馬說了句“不好意思”。
卻又注意她胸前的銘牌,給念了出來,“‘江月稠’這名字好熟悉啊。”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這不是跟你這名字出處一致啊?”
“天生一對啊。”
“……”
熱鬧的和高中那會一模一樣。
“別開玩笑啦,”工作的地方,她還得保持微笑,“我有男朋友了。”
她一點都不想再跟曾憶昔傳這些有的沒的。
知道他們不合適,家境懸殊,再說也不是小孩了,聽到這些話是真的很累。
但這是工作場合,所以便隻能這樣說。
曾憶昔問了句:“什麼時候的事?”
她一時沒說話,在想怎麼繼續編。
曾憶昔卻沒等她回,笑了笑:“那,祝賀啊。”
她也就沒再解釋,跟他道了聲謝就走了。
……
她不知道曾憶昔會怎麼想,可能會覺得她太虛榮太要麵子了吧,還無中生了個男友吹牛逼。
不過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她現在對別人的看法沒什麼計較的興趣。
曾憶昔幾乎沒什麼反應,隻看著李誌,問:“你走不走?”
李誌扭過頭看江月稠:“一起吧。”
“我坐地鐵就行。”江月稠說。
“幹嘛坐地鐵?坐他的車啊。”李誌指了指曾憶昔。
“我暈車……”
“暈車?”李誌有些意外,不過又說道:“但他那輛路虎攬勝坐著很舒……”
“不順路。”
那邊,路虎攬勝的車主撂下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