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淺淺點點頭。
她自然明白文導的意思,況且以不變應萬變也正是她的想法。
陳副導和隋元談論許久,化妝師已經幫賀淺淺補好了裝。群眾演員也已經就位,就等隋元到位重新開拍。
但一群人等了許久,也不見那邊爭執不下的兩人有要結束的跡象。
賀淺淺大致猜到了他們在爭論些什麼。
隋元為劇組拉來了投資,就算他想要改劇本,文導也不會多說些什麼。畢竟在這個缺錢跟缺血一樣的劇組,背靠資本的人才能說得上話。
隋元想改劇本,改!
隋元想給自己增加感情戲份,加!
隻要不魔改原著小說的劇情人物,保留住最後的書粉,其他的要求劇組都盡全力配合。
隻是這次,隋元打算連鄭之河清冷孤傲的性格都給改了,讓陳副導十分為難。
一邊是來之不易的投資,一邊是所剩無幾但依舊苦苦支撐的粉絲。
陳副導咬咬牙,為了維持劇組的運轉,他不得不選擇了前者。
男主書生的戲份被刪減,周定恒提前拍攝結束。
拍攝到最後幾日,隻剩下了容悅和鄭之河新增加的內容。
【宮中宴會,二品以上官員可以攜帶親眷。
這種場合鄭之河從不參加,也毫無興趣,但這次卻被父親強令著必須到場。
打聽過公主此刻正在禦花園涼亭中,鄭之河不情願地往宮女指的方向走。
園中的風景極美,姹紫嫣紅,鄭之河細致地沿途觀賞著,妄圖能拖慢每一刻。
希望等他到達涼亭時,公主已經離開了。他原途折返回去,也算是能和父親交差。
這一世的容悅總是愛穿赤紅色的衣裳。像刺目的鮮血,總是在提醒她上一世不可磨滅的仇恨。
涼亭外的花開得熾烈,這裏種的每一株都是從全國各地搜羅來的名貴花種。
容悅看著它們盛放,卻隻替他們覺得不自由。
已近午宴時刻,鄭之河一路搖搖晃晃,終於看見了不遠處的八角亭子。沒有成群結隊的宮女,隻有一紅裳姑娘在對著一樹的繁茂花枝發呆。
鄭之河鬆了口氣,看樣子,容悅公主已經走了。
正想轉身回去,卻見那姑娘似乎察覺到自己靠近,警覺的目光掃視過來。
鄭之河看清了那張臉,心頭猛然一跳——竟與那日的紅衣公子如此相像!
待鄭之河想一問究竟,卻見那姑娘躲著他似的轉頭就走。
鄭之河有意試探,抽出腰間折扇,腳下勁力一點,迅速跟上前去。
容悅聽到身後有破風聲傳來,下意識偏頭躲開,正是一柄折扇衝她肩頭而來。
容悅反手握住扇柄,另一手寸勁拍在扇骨上,瞬間一股強勁的力道傳至鄭之河掌心,差點將折扇震掉在地上。
雖然這一招半式看不出什麼端倪,但僅憑麵前姑娘敏捷的反應和周身生人勿進的凜然氣勢,鄭之河斷定,她一定就是那日的紅衣公子無疑了。
“那日茶樓,你可還記得我?”鄭之河收回折扇,輕笑。
容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閃開。”
鄭之河嘴角笑意更盛。
——這眼神,他絕不會看錯。】
“cut。打鬥那裏再重來!”文導眼神發冷。這已經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