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胡桃沒想到他居然會逮著這個話題沒放,眼神有些閃躲,腦裏狂轉可以搪塞他的說法。
“是,”蘇擇噙著深邃的目光,停頓了下,問:“喜歡的人?”
“不是!”胡桃下意識反駁,然後又縮了縮頭,小聲找補:“還沒有啦”
有,但不能告訴你。
他若有所思,點點頭,“沒有也好,專注學習,不要早戀。”
!?
胡桃略有些不滿,語氣帶著些不忿道:“學長,我已經十九歲啦,哪裏早戀。”
誰知道,蘇擇在捕捉到她這副有些使性子不滿嬌嗔的語氣和神色以後,反倒逐漸加深了勾著的笑意,含著一股意味深長的語氣,緩緩說:“嗯,還小。”
“不小啦。”胡桃繼續拉著長音反駁。
他禁不住哂笑一聲,然後又看了一眼已經練完這遍的學生們,跟她交代:“我路過,看見你在這裏過來搭個話,不打擾你了。”
聽見他要走,胡桃立刻收了那副不滿的神情,一雙眼睛水靈靈的透著不舍:“啊,你要走了?”
他眼底微黯。
“還有點事,下次見吧。”蘇擇伸手摸摸她的頭頂,像是安慰小動物一般。
胡桃揮揮手,目送他離開了視線範圍。
還沒來得及消化,就有兩個舞蹈社的女同學跑到她麵前,激動地看著蘇擇離去的背影問:“胡桃!你認識剛剛那個帥哥呀?”
“是蘇擇是不是,我在校園論壇的表白牆上見過他!”
她抬眸,不知為何端起了一副莫名驕傲卻顯得自己滿不在乎的架子,清清嗓子。
對,認識,他是我哥的同學。
心裏想著。
“對,認識。”
嘴上卻說。
“wow!你們倆啥關係呀?”
“我剛剛餘光看見你們好親密的,他還摸你的頭!摸頭殺欸!”
哎,她真的變得很虛偽。
真的不好。
盯著這兩個女同學看她的羨慕又激動的神情,胡桃這麼埋怨著自己。
傍晚,一直到她們訓練結束,胡桃去食堂吃完晚飯回到宿舍。
她剛進屋,看見貝可可坐在椅子裏抱著電腦在打字,貝可可抬眼,“回來啦,我把咱倆昨天做的翻譯作業傳了哈。”
“辛苦你啦。”胡桃伸了個懶腰,拉過自己的椅子和她並排坐,靠著她的肩膀:“沒想到看人跳舞也那麼累。”
“幹啥不累,躺著都累,吃蘋果。”貝可可把桌子上切好的一碗蘋果遞給她。
胡桃抱著水果碗,一邊舉著叉子嚼蘋果,一手拿著手機刷微博。
貝可可把作業搞完,電腦合起來放一邊,兩個女孩貼著刷各自的手機,偶爾搭個一兩句,氣氛極其舒適融洽。
“哦,”貝可可劃著屏幕說:“同步心跳發博了。”
“發啥啦,我看秋季穿搭安利呢,你念一下。”
“嗯話題同步,聊聊你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貝可可狐疑,猜著:“好像跟今天的熱搜新聞有關係,有個社會新聞。”
“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胡桃和她對視,眨眨眼,“你有嗎?”
貝可可仰著頭望著天花板,回憶著,“你還別說,我想起來一個。”
“嗯?”一聽她這麼說,胡桃瞬間不困了,挺直身子,看她。
“好像是我小時候吧,我還小學那會兒呢,我媽騎著自行車接我放學回家。一路上一直會經過一個加油站。”貝可可給她講,“然後那天我跟我媽媽都到家了,晚上看見同城新聞,說就在那個時候,那個加油站杆子上的大鐵牌子掉下來了,還砸死一個人呢。”
“啊?這麼恐怖。”胡桃瞠目。
“可不,最恐怖的是那個牌子就在十分鍾以後掉下來的,要是我們中途因為什麼耽誤了時間,那說不好都。”貝可可想到那種可能,後背瞬間一股涼意,抱著胡桃感歎:“哎,所以說我們能順利長大活著真是不容易啊。”
“可不是嘛。”胡桃癟癟嘴。
貝可可問她:“你呢寶,有過這種想想後怕的經曆嗎?”
胡桃難得沉默了,她盯著碗裏的蘋果,似乎在猶豫,但身邊的貝可可沒有察覺到。
片刻,她緩緩開口:“我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我小時候去鄉下修養過一陣子。”
“嗯哼,你還說跟鄉下的一個小男孩玩得挺好,是吧?”她補充道。
“對,其實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太清了,因為我本身記性就不好,再加上不好的回憶可能人就是下意識去遺忘的。”胡桃因為去使勁的回憶,微微蹙眉,然後舒展眉眼,淡然道:“但我沒有告訴你我去修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