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同情趙文琪的坎坷遭遇,我安排她去蛋糕和咖啡製作坊,因為那裏比較有前(錢)景,一來能學得一技之長,二來收入相對高些。但我要她先做學徒打下手,因為她畢竟是新手,而“白雪公主”對蛋糕和咖啡的“色”“香”“味”“形”“意”五方麵的要求是非常嚴格的,她必須理解透徹和上手後才能獨立操作。
不知趙文琪是否因為經曆坎坷的緣故,人很通達,也很能吃苦,她一再表示願意先從服務員做起,這讓我泯滅了她的惡感,心想:人嘛,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誠心悔改,努力拚搏,生活就一定會好起來,我就欣賞有誌氣的人。想到這裏,我自己都覺得好笑,想起以前自己成天琢磨楊天喜的性格,琢磨迎合他的辦法,今天才發現自己與他的性格竟是如此相似,又突然想起:如果大學時自己懂這個道理,也許小師妹就……
看她那倔強模樣,我順從了她的意見,安排她身兼雙職——“天使”服務員兼廚房學徒。
別看趙文琪文化不高,人卻挺冰雪聰明,言行舉止禮數周全,再加上頗有幾分姿色和氣質,人又勤快,很快便得到顧客的好評和店裏上下的喜愛,確定了她在店裏的地位。
趙文琪的銷售員、糕點師傅和經營者的豐富經曆讓她迅速成熟起來,再加她日益表現出的真誠,讓我相信她已經革心洗麵脫胎換骨,和上次203路車上的她已是截然兩人。
慢慢地,我開始信任她,逐漸把店裏的一些重要事務交給她打理,比如采購原材料、財務管理的工作等。在她的精心輔助下,白雪公主更勝以往一籌,生意堪稱火爆。
眼見“白雪公主”蒸蒸日上,我策劃著開第二家“白雪公主”蛋糕屋。我盤算著在自己親手開了五家的時候,就采取加盟連鎖的方式來迅速擴大經營。雄心勃發的我,做夢都想把“白雪公主”開到歐美,我要讓那個人日夜都能看見我的身影,我的心血。
思念的滋味,就像一杯苦咖啡,雖然可以加點糖,依然叫人心憔悴——思念,沒法加糖;心,早已憔悴。
趙文琪起早摸黑玩命工作,這讓我很感動。我常在私下想這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或許她比小師妹還要有靈氣,隻是她自小就沒有良好的條件讓她接受良好的教育,而她最大的失敗在於選擇了悲劇的另一半,於是她成了悲劇的女主角。想到這裏,我想那自己選擇小師妹算不算是選擇了悲劇的另一半,所以我成了悲劇的男主角?沒有答案,可能愛真的不需要理由吧。
每天清晨,我坐在吧台望著趙文琪裏外忙碌的身影,雖然年已三十六歲,身材卻依然婀娜多姿,尤其是臉上光彩流露,我心底隱隱泛起幾絲好感。
不知何時,有人重重搖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楊天喜,正對我邪邪笑著,時而看我,時而瞟幾眼正在忙碌的趙文琪。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失態已久,臉立馬紅了。
“現在流行爺孫戀和姐弟戀,看樣子,你又要趕潮流做弄潮兒了啊,哈哈。”楊天喜大力拍我肩膀。
楊天喜的話說得我臉紅透了底,呆了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
“嗬嗬,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單戀一支花嘛。”為了避免尷尬,我順著楊老頭的話鋒調侃起來。
“人嘛,都賤,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嘿嘿~”
我聽楊天喜的口氣,似乎對自己不大滿意,為避開這個“敏感”話題,我想隻有奉承他一下,雖然他素不喜歡奉承,於是笑說:“是啊,像我這樣的年輕光棍確實應該,不,應當是必須,好好向楊老學習,堅定‘和尚’信念,至死不逾。”
“嗬嗬,這樣看來,小和尚是有了還俗的苗頭啊~”
“嗬嗬,不會吧,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了?偷師弘慧法師?”
“嘿嘿,用得著偷嗎?就是偷,又如何?又不是‘偷情’,又不是‘偷人’。經我對你‘望’、‘聞’、‘問’、‘切’,早有準確診斷報告,你的病症已在我眼裏心中暴露無遺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