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因為自己揚言挖眼珠的行為刺激了任通二脈。
宇智波鳶沉浸式畫符的中途趴在辦公桌上半昏迷的沉睡, 而這雙名為【高天原】的眼睛,終於容許她看到了最初的記憶。
名為時間的齒輪一次又一次的回溯, 透過記憶的碎片,尋到了最開始的時候,記憶的底層。
她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
那時候的宇智波鳶,沒有任何有關真相的相關記憶。
在第一周末的世界中,身為懵懂又無知的宇智波族長次女,天賦極差,連普通孩子的高度都難以企及。
但是,取而代之的, 她擁有疼愛自己的哥哥, 溫柔的母親,以及嚴厲卻又慈愛的父親,發誓會好好保護姐姐的弟弟。
她是一個非常非常幸福的,被愛著的孩子。
什麼也不知道的,被保護的很好的, 像笨蛋一樣長大。
木葉的村民有意無意的排擠宇智波一族,她卻對此一無所知。
隻是偶爾稍微有些疑惑,為什麼在宇智波的集市上,店主會隨和的把東西賣給自己, 在其他的地方,他們卻會用厭惡的眼神望著自己背後的小小團扇標誌。
九尾襲擊村落的那一晚, 她蜷縮在兄長的身邊,看著哥哥懷裏抱著剛剛出生的弟弟, 瑟瑟發抖的望著不遠處村落的中央張牙舞爪的巨獸。
那個時候的她甚至不明白尾獸存在的意義, 也不明白它的出現對村莊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她隻知道害怕, 眼淚簌簌的往下流淌,隻知道懦弱的哭泣,以及緊緊的貼在哥哥的身邊,一聲又一聲的喊哥哥。
宇智波鼬同樣是個孩子,他卻已經會護著剛剛出生的弟弟,照顧著可憐巴巴抱著他隻會使勁哭泣的妹妹,他儼然已經成為了一位再可靠不過的兄長,不住的安慰著,小鳶,沒事的,哥哥就在這裏。
畢竟啊,誰也不能要求一個這麼小的學齡前女孩子,會做什麼改變時間的事情,會去明白什麼忍界彎彎繞繞的道理,去明白那些生來天才的少年忍者身上背負的東西。
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就這樣像笨蛋一樣的活著。
某種意義上而言——還真的挺幸福呢。
在九尾襲村之後,宇智波一族被懷疑成操控九尾的首要嫌疑對象,以至於被遷移至了村莊的最邊緣位置。
宇智波鳶覺得,家裏的房子更大了,空地很空曠,雖然距離村莊愈發遙遠,她卻一天天的過的很開心,沒事就逗逗弟弟,纏著哥哥要抱抱,看著父親教導著兄長豪火球之術,哥哥隻看了一眼就能完美無缺的複刻出更強大的版本。
“鼬是天才。”父親的看著哥哥滿臉欣慰,然後父親視線轉移,看到了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望著他們的自己。
父親板著一張臉,似乎是想批評她什麼,最後卻又忍住了,隻是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
“鼬,你要保護好妹妹。”父親這樣教導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珍重的點了點頭:“好。”
“我也要保護哥哥!”年幼的宇智波鳶舉起手。
父親看著她的目光,又好笑又有些無奈。
“那首先,你要學會豪火球之術。”父親說。
宇智波鳶有了第一個為之奮鬥和努力的目標,學習豪火球之術。
她艱難的複習結印的動作,直至熟練。
這個不大難,雖然她的天賦不夠,但是腦袋並不算很笨。
聽說哥哥已經能練到一秒結五個印了,她一秒一個,倆個,也……也算有一點點厲害了吧。
再然後,就是調動體內的查克拉,學會每一個宇智波人手幾個的火遁。
她敗在了這一步。
別的孩子都能吹幾個小火苗,她結印之後使勁半天想要調動查克拉,最後隻從嗓子裏咳嗽出一陣黑煙,把自己嗆的鼻涕眼淚一把流。
宇智波美琴心疼的要命,給她煮了甜甜的綠豆湯清熱去火,然後訓父親:“鳶才這麼小,你讓她學豪火球之術做什麼?”
“鳶是我的女兒……”
“鳶是你的女兒,你身為族長是鳶的父親,不更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嗎?”
父親似乎被說服了。
自此之後,父親再也不會望著她嚴肅的歎息之類的,甚至在她能吹出小火苗的那天,不遺餘力的誇獎她,把她抱起來舉高高。
與此同時,弟弟和哥哥一天天的長大。
宇智波鼬從忍校一躍成為中忍,加入暗部。
她的弟弟佐助的資質也非常好,同樣是小小年紀就學會了豪火球之術。
結果佐助跑到父親的麵前想要得到誇獎時,卻得來的隻是一句“七歲啊……鼬他五歲那年就做到了。”
那個時候的宇智波鳶,甚至還沒能做到可以這樣熟練的使用豪火球之術。
為什麼父親卻不會像對弟弟一樣的批評她,嚴格要求她,責備她,拿她跟哥哥比較呢?
弟弟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她的逐漸變得悶悶不樂了起來。
哥哥笑的也比之前更少了。
人人都在恭喜哥哥開眼的那天,她在晚上悄悄來到了哥哥的房間,發現哥哥正在哭。
“小鳶。”哥哥抱著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展現自己尚且是個孩子的脆弱一麵:“我的同伴死掉了,所有人都在恭喜我,因為他的死讓我開啟了寫輪眼。”
宇智波鳶不知道應當怎麼安慰哥哥,她張了張嘴,又閉上嘴。
“我一定一定會保護你的……我……”宇智波鼬欲言又止。
他似乎是想說,我會保護好你,我這輩子都絕對不會讓你再經曆開啟寫輪眼的詛咒。
但是這種事情,單單是身為天才就能做得到的嗎。
哥哥回家的時間比以前更少了。
她上了忍校,因為反應遲鈍,身體素質差,在體術課,忍術課,常常都是墊底的那個。
有比她大幾屆的孩子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堵住她。
“喂!你這家夥是鼬的妹妹吧?”
“什麼啊,你哥哥是天才,你卻隻是個吊車尾嗎?”
“看啊,她的眼睛紅了,快哭了。”
“喂,你也讓我們看看啊,那個什麼詛咒之眼,紅色的寫輪眼?不會是哭鼻子的時候才會變紅的眼睛吧?”
宇智波鳶宛若被惡狼團團包圍的小兔子,她想要撞開人群離開,卻被誰用力拽住胳膊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