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意義上的。
禪院真好看在對方是老板的麵子上,忍住了沒有笑。他打開床頭櫃從裏麵倒出兩粒明黃色藥丸,然後又倒了杯熱水給禪院直哉:“吃藥吧。”
禪院直哉疑惑又警惕的看著禪院真好。禪院真好解釋:“為了防止宿醉頭痛的藥而已,我總不至於給自己的老板喂毒藥。”
把老板毒死了誰來給他發工資?
禪院直哉勉強相信了禪院真好對‘錢’的忠誠,接過水杯和藥。水杯裏的熱水溫度恰到好處,他借著水服藥,嘴巴裏還沒來得及嚐到苦味,藥丸就已經被溫水衝了下去。
他握著水杯,喉結動了動,味蕾捕捉到一絲淡淡的甜,是藥丸外層糖衣的味道。
那藥似乎還帶有一點催眠的效果。剛服藥沒多久,禪院直哉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抵抗的困意,他原本不想在禪院真好身邊睡覺,卻因為沒能抗住那股困意,坐了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在地鋪上睡著了。
趁著大少爺睡覺了沒空做妖,禪院真好先把自己的花盆抱去陽台。
他重新給繡球花洗了葉子,每一片橢圓形深綠的葉子都幹淨到閃閃發光,藏在葉叢中尚未抽枝的花蕾還在幼年期。
在花枝曾經斷裂的地方,新發出一根細細嫩嫩的幼苗。
禪院真好仔細溫柔的擦拭繡球花葉子,但折斷那截幼苗的動作卻自然而不容抗拒。花枝端口緩慢滲出紅色液體,禪院真好用濕紙巾擦幹淨。
節外生枝會妨礙原本花序的營養供給,所以要折斷。哪怕折斷的時候稍微痛了一點,但結果總歸是好的。
他修長漂亮的手指扶著瑟瑟發抖的花枝,溫和誘哄:“這樣對你比較好。”
他就像一位永遠不會老去的體貼的父親,為自己掌心豢養的花安排好了一切。
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了默認來電鈴聲,禪院真好把髒紙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接起電話:“嗯,是我——現在嗎?好的,不過我要晚點過去……我看看,大概要等二十分鍾之後吧。”
“我要預留時間煮點甜湯放進冰箱裏凍著——不是我要喝,給客人留的。放心,不是那種客人,臨時老板而已。”
“我對老板一貫都很有耐心,他並不是例外。”
掛斷電話,禪院真好用冰箱裏剩下的食材煮了點甜湯凍進冰箱裏。為了防止明天早上大少爺給他平添麻煩,禪院真好給禪院直哉留了備用鑰匙和便利貼,才換衣服出門。
路過熟睡的禪院直哉身邊時,禪院真好駐足,眉峰微皺。他低頭時,頭頂並不明亮的燈光在他臉上錯落下陰影。
那些分割明暗的光線顯得那張混血感分明的臉越發蠱人。
貼在褲縫上的修長手指動了動,指節蜷縮著——禪院真好還是沒忍住,半蹲下來,把睡姿亂七八糟的大少爺伸出被子外麵的手腳塞回被子裏。
被子的邊角被仔細的掖進去,禪院真好用被子把禪院直哉裹成一個端正的方形。他垂手壓了壓被子一角,將其壓出鋒利的折角,鬆了口氣。
被裹進被子裏的大少爺無意識掙紮了一下,但因為被子裹得太緊,掙紮無效。他嘟噥了幾句夢話,臉頰被熱出潤澤的紅色。
禪院真好把他頭頂翹起來的一縷黑色頭發也壓下去,撫平,心情大好。
這樣就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