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客人的時候,我開始看電影,是《胭脂扣》,君軒說過要看一百遍的電影,我一直不明白這個電影有什麼好看的,怪壓抑的,依依呀呀的唱戲,沒完沒了。可是後來我每一次看這個電影的時候都會流眼淚甚至像個孩子一樣咧著嘴大哭,不知道是因為劇中的兩個主角梅豔芳和張國榮都不在人世的關係,還是因為喜歡看這個片子的君軒也不在了。
我是在一天晚上九點接到君軒電話的,這是在上次我送她走後,她第一次打電話給我,那個時候她已經畢業,在旅行社做導遊,自己租一套七十多平的房子,我可以想象到她每天脖子上掛著導遊證滿天下走的樣子,我想她肯定是導遊裏麵最漂亮的,高高的個子,漂亮的臉,低低啞啞的聲音,我曾和她說過不要做了,那麼辛苦,我養你,你給我一個人當導遊,她總是不答,接著就下線。那天電話裏她一直在哭,嗚嗚奄奄聽不清楚她說什麼,隻是我的心像刀挖了一樣難受,後來知道了,她那天下班之後被人跟了,堵在門口,刀子抵在她的腰上,後來小區保安看到監控後報了警,警察趕到後,人帶走了,她進了門,安全倒是安全了,可到底還是害怕了的,我可以想象到她一個人蜷到那裏瑟瑟發抖的樣子。然後就給我打了電話。那天我是又高興又難過的,高興她這個時候會打電話給我,不是有一句話說嗎,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想到的男人就一定是她愛的,至少是她相信的。難過的是我那可愛的小公主今晚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我卻遠在千裏之外,無能為力。我開始恨我自己,為什麼不是一個皇上,那樣,不管她愛不愛我,我都可以把她栓在身邊,隻屬於我一個人,隻對我一個人媚媚的笑。我是在第二天到達A城的,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她的確切地址,飛機落地後我開始打電話給她,她不接,我發信息給她,我告訴她,我的小公主,我來A城了,我想你,我真的想的快要瘋掉了,我想要保護你,你在哪?我說我在機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一直發到手機沒有電了,我就一直在吸煙室等著她,等著君軒。抽了三包煙,嘴都麻了,我要去買第四包萬寶路的時候,君軒來了,她瘦了,也黑了,一件黑色小吊帶牛仔褲把她顯得更瘦,我又開始心疼了。我說君軒你怎麼瘦了,話一說出來,我就哭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很委屈。君軒走過來,摸著我的臉說笑著說傻孩子,笑著的眼睛裏掉下眼淚,君軒哭了,我的小公主她為了我流淚了,我竟覺得我離勝利更近了。
終於我來到她住的地方,不錯的地段,裝修簡約,那麼大的床,太陽色的布藝,讓那個床曖昧起來,我腦袋裏竟然出現了和君軒在這個床做愛的畫麵,我覺得我自己特別流氓,可我是男人,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性不一定有愛,但愛一定會有性。
她問我吃什麼,我說我給你做吧,她說下樓吃點吧,你想做明天吧。她帶我去樓下的過橋米線吃米線,店不大,卻地道。到底是南方,那些小個子男人看我吃飯看得一愣一愣的。我呼哧呼哧吃了一個雙人鍋,她不吃也不看我,隻是抽煙,透過煙我看不清她的臉,如同多年後,她出現在我的夢裏,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
她問我你住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我以為理所當然的她會讓我住在她那裏,看來她對我還真是沒意思。我厚著臉皮說我在你家打地鋪,成嗎?我什麼也不做,光睡覺,她沒應我,摁滅了煙對我說吃飽了走吧。
那晚當我看到她洗完澡頭發濕濕的搭在瘦瘦的肩上時說我沒有感覺那是假的,我是男人,而且是一個正常男人。她租的是單室,我住客廳是肯定的,那一晚上我的腦袋裏全是君軒,挽著頭發的君軒,披著頭發的君軒,哭著的君軒,笑著的君軒,安靜的君軒,鬧著的君軒,穿衣服的君軒,還有夢裏麵沒有穿衣服的君軒。全是君軒。
早上我還沒有醒,聽到廚房裏君軒低低啞啞的歌聲,是恩雅經典的onlytime,靠在廚房門邊睡眼惺忪的欣賞裏麵的美人在做早餐,她好像心情很好。我聞到牛奶的香,說有我的份兒嗎?我回頭看我,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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