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滾燙的烙鐵即將觸及墨鴉的一刹那,一個影子憑空出現在姬無夜的身旁,瞬間打落了他手中的烙鐵。姬無夜條件反射地一掌拍過去,卻拍了個空,隨後抬眼一看,周圍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麼影子?難道是自己眼花了?但躺在地上的烙鐵又明確地告訴他不可能。姬無夜大驚失色,究竟是誰,能躲過將軍府的層層護衛深入地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麵前?!是白鳳?不,不可能,雖然他能躲過那些巡邏的士兵,但也絕對沒本事出現在自己身旁而自己絲毫沒有察覺,不然他又怎會救不下弄玉?!難道是衛莊?但衛莊所練為橫劍,武功也與劍術相輔相成,招式大開大合氣勢磅礴絲毫不給人反擊的餘地,但從剛剛那個影子出來看,它的招式更為詭譎,身法也難以捉摸,與衛莊分明是兩個人。就他所知,新鄭中這種身法的隻有墨鴉,但正主就被綁在自己麵前,那剛剛的是什麼東西?!“給我搜!”那些士兵見姬無夜手中烙鐵突然落地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到他的喝聲也是不明所以,搜什麼?但看他臉色陰沉,還是不敢怠慢,手忙腳亂地將不大的地下室翻了個底朝天。
墨鴉在那個影子出現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異樣,睜開眼就見一個灰色的東西一閃而過,隱藏在自己身側的陰影中,如鬼魅一般無聲無形,同時姬無夜手中的烙鐵也掉在了地上。不同於姬無夜的猜測,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個隱藏在鬥篷裏的人。鬥篷很大,將那個人完完全全的遮住,連男女都看不出。看著滿臉陰霾地四處打量著的姬無夜,他心情頗佳地笑著,他可沒有那麼好心告訴姬無夜那個人的藏匿地點,臨死前還有一場好戲看,倒也不錯。不過……這家夥來這兒幹什麼?將軍府的財寶多的是,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整個將軍府搜刮幹淨,何必來這肮髒的地牢裏?況且,看他這功夫,可不像新鄭的人。不過自己都要死了,操這些心也沒有意義,不如好好看戲。
就在墨鴉有些好笑地看著眾人手忙腳亂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的時候,隱藏在他身旁陰影中的鬥篷人突然動了,瞬間出現在他麵前。墨鴉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想向後退,但他此刻哪來的力氣?況且就算有力氣,被牢牢綁在刑架上他也動彈不得。離得近了,他心中沒由來地泛起一股驚懼,這個人,沒有一點氣息,沒有呼吸聲也沒有心跳聲,這是什麼?!難道是來取自己命的厲鬼?自己都要死了還要費盡周折潛入將軍府地牢來殺自己,他有那麼招人恨?墨鴉剛冒出這個想法,鬥篷人就動了,瞬間封住他的穴道斬斷鐵鏈,抱起昏過去的人離開了地牢。
姬無夜隻覺眼前一花,再一看的時候被綁在刑架上的墨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大怒的同時又深深地忌憚起來,究竟是什麼人,能這般無聲無息地從自己眼皮底下把人帶走而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同樣發現墨鴉不見的一幹士兵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回不過神,到底發生了什麼?姬無夜讓他們搜什麼?直到一個人被踹翻在地他們才回過神,驚惶地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姬無夜盯著空空如也的刑架,拳頭捏的哢哢作響。無論是誰,敢惹到他,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站在樹枝上的一隻藍色的小鳥看著那些整齊劃一魚貫而出的士兵歪歪頭,拍拍翅膀悄無聲息地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