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從謝知年的腹部傳出,曆長生被這一抹紅色驚到眼,師尊用他的劍,重新的刺進自己的金丹裏。
“你說是我欠你的就是欠你的。”謝知年盯著曆長生的眼睛,他悶哼一聲,鮮血淋漓的扯出自己的器官,血淋淋的擺在曆長生的麵前:“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便是。”
痛苦值顯示到一百。
028看著數值都在替謝知年冷疼。
曆長聲幾乎是下意識的僵硬在空中,這一刻他周身仿佛什麼也看不見,隻是盯著謝知年手中的血跡發呆,緩和好一會才知道那是什麼:“……師尊。”
懷中的人呼吸漸漸變得微弱,曆長生看著謝知年空洞的眼,他心頭漸漸的亮了下來,崇明腐蝕的寒氣在謝知年的腹部,口子變得十分的猙獰且恐怖。
對方的傷的十分的嚴重,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
“為何我要給你,你卻不要了呢?”謝知年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淡,他隨後扯著唇角不停的開始梗塞:“你逼迫我承認非我做的事,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養育你,想來是引狼入室。”
謝知年的唇角湊在曆長生的耳邊,他抬起手撫摸著那人的白發:“要是知道你今日會這般的對我,挖取丹心的那天我就不會那麼的痛苦。”
曆長生的心中快要窒息,濃烈的不安在他心中炸開,那顆金丹鮮血淋漓的擺在他的麵前。
謝知年猛地捂住頭,痛不欲生的在原地打著抖。
他與曆長生對視的那一刹那,腦海中的場麵不停的翻轉。
“原來是這樣。”謝知年的眼角流出滴淚水,回憶帶來的疼痛如同刀割刮在他的心頭:“我的修為是你曆長生毀掉的,我最愛的徒弟,我的愛人毀掉的,隻因他不信我。”
修為全廢,金丹全毀,飛升爆破。
那一刻無數的情感在謝知年的心中交織,他忘不掉對方親手毀掉他筋骨的模樣,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在對方的眼中就是假慈悲,別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都能刻畫在那心間。
——可笑。
——無比的可笑。
“重來一次你還是不肯放過我。”謝知年的喉嚨一割致命,他沒有絲毫留念的看著那把崇明劍:“你聽不得我說的,以後我不再對你允諾。”
他咬著牙齒一狠心,斷在舌頭上。
宛如瀑布的血飛濺出來。
曆長生沉浸在謝知年眼神中的眸子回神,他便看見對方已經倒在地方,想要接住那人的身子,換來的是繼續的後退,那人嚶嚶呀呀地後退,像個剛學會說話的嬰兒。
謝知年後退著倒在血泊中:“別再來看我。”
絕望的情愫蔓延在謝知年的胸口,他雙眼看著曆長生的沒有之前的留念,他用染滿鮮血的手捂住眼睛,直到眼眶中布滿血水:“我拋取你的金丹為的就是修為,這樣至陰至狠的人落得如此結局罪有應該。”
隨著罪有應該的落幕,香水鎮卷起了一陣大風,吹散著那暗淡的牽影繩。
崇明劍上的鮮血滴滴地往下濺,曆長生靠在謝知年的身邊,他的側臉爬上冰霜的痕跡,他‘框同’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謝知年冰冷的屍體一陣大笑。
曆長生拚命用靈光鎖住那人的元神,他將靈力灌入對方的身體,眉眼中帶些偏執的情愫:“你以為這樣你就會真的解脫?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謝知年你少做夢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會跟著你一生一世,這樣你永遠都擺脫不了我了。”
他在冷風中不停地狂笑,周身籠罩的黑氣散開在空中。
【028:他看樣的已經完全的黑化。】
謝知年站在曆長生的旁邊,死在這裏也應證那句落月不歸根,精心策劃的死亡結局,他在等待著收網這天。
觀星閣的老者帶著雲開宗門弟子趕到的時候,地上隻剩下一灘的血跡,還有那掉落水麵的牽影繩,刹那間他們手中的星盤劇烈的晃動,屬於謝知年的那一脈碎裂在空中。
原本就是暗成的行星直接黑不見光。
“無塵仙尊仙逝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和曆長生一路而行的,那孩子簡直殺人如麻,連他的師尊都不放過,你叫我們怎麼人他為這五界的主人?這樣品行敗壞的人定不會是天選之子。”
“逆天改命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謝知年能死在他突地手中也算是報應,自此這五界中多點公平與教訓,否則任他無塵呼風喚雨。”
藍星雲帶些麵具站在老者其中,他的唇角充滿著樂趣味,他不放過曆長生的仇恨,偷偷的消失在人群中。
“曆長生你個叛徒,師尊生前對你嗬護備至,你竟然將雲開仙門視作自己所有物,還將山門的洞口堵住,虧我還把你當做最尊敬的師兄,你如此的不仁不義,實在天理難容。”幾個藍袍青年踏著雲開宗門的佩劍飛馳而下,他用劍抵在曆長生的出路:“還不趕緊把師尊放下。”
從香水鎮到落月城,雲開宗門弟子窮追不舍。
以前曆長生與謝知年所尊師重道,現在的他就有多喪心病狂,抱著謝知年的屍體四處躲避來往的追擊,遺臭萬年與流芳百世,他注定選擇上前者。
曆長生咬著牙齒,他抱著謝知年的屍體,一路行過來遇見不少宗門會客:“要我交出謝知年的屍體,除非你先殺了我,否則任何擋我路的人都會我麵前。”
“你雲遊而歸,好大的口氣,看我們的陣法!”藍衣道袍在地上繪製這煞陣,縱使曆長生忍著隨後一口氣,破解了陣法,還是不免被其中的靈光傷到。
“黃泉路上你都不讓師尊好過,他要是在皇泉路上見到我們,定會對你失望至極,你現在為了功名,自己養育多年的師尊都敢殺害。”
曆長生體會這百口莫辯的感覺,他是個會走極端的人,這樣與師尊綁定在一起也未曾不可,他低聲盯著謝知年的眉梢:“這就是你拋取金丹收的徒弟。”
謝知年枕在曆長生的懷中,腹部的鮮血不停地往下墜,曆長生的眉眼被孤寂所取代,他發髻上綁著的牽影順著風飄動:“不及弟子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