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喝下去,有他的理由。”謝知年苦澀地扯著唇角,他眼前察覺昏昏沉沉,鬥笠地紗布飛出,他的眉眼是一片的蒼傷:“他是不會害我的。”
入魔是他自己造成的,修為是楚留牙造成的。
“道友我希望如此。”言初年拉著謝知年搖搖欲墜的身子,他的聲音有點幹澀:“一旦你有痛苦的記憶回想起,這憶魂草就會成為你致命的打擊,他會讓那些經曆過的痛苦加深,反複將傷痛的畫麵在你腦海播放,到時候即便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也會因為不忍接受而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也好。”謝知年的目光落在曆長生的劍上,鮮血順著他的側身往下滑:“可如今我想活下去,想再多看他一眼,把他刻在心間。”
【謝知年:曆長生有什麼壞心眼的,他隻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還不從他的背後出來,說不定能給你留個全屍。”曆長生手中的劍氣泛著靈光,他運著藍色靈光飛馳在空中,青年的臉上多了兩道傷口,緊青年整個人倒飛出去。
謝知年回過神來,他的額頭瞬間冒著冷汗,方才的那靈力繞開他的瞬間,能感受到對方下手十分的重:“我讓你放過他,別讓我再次厭惡你。”
“你厭惡我與我何幹,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提厭惡,我明明才是最討厭你的那個人,謝知年,我答應你。”曆長生收起手中的崇明劍,看著對方厭惡的神情,他心口微微的一動,他抱著謝知年的身體離開街道:“不過你欠我的就更多,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還清。”
他知道自己扛不住謝知年的請求。
鮮血染在他的手上,和極寒之地的一樣。
白色的鬥笠與黑色的鬥笠消失在轉角處,青年望著他們兩個的背影有點複雜,直到謝知年轉頭再次看了他一眼,風吹過的容顏散在他的心間:“是他……無塵仙尊。”
香水鎮的邊緣。
謝知年趴在曆長生的身上,他閉上眼睛,衣袍上帶些大量的血跡,他拉著曆長生的手,示意讓對方將他放下來。
街頭的熱鬧被隔絕在外麵,曆長生脫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渡些暖氣給謝知年,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不想起的話就呆在這裏別動,我為你去請大夫。”
他用靈力建成透明的保護障,驅趕著外麵的寒風。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怨不得任何人。”謝知年嘔出口心血,他撫摸著曆長生的臉頰:“我是活不長久的。”
這句話像是臨終的遺憾傳進曆長生的耳朵,他的崇明劍收起原本的光芒,淡淡的熱氣拂過他們兩個的心間。
“長生你是我帶大的孩子,也是我最驕傲的孩子。”謝知年冷吸一口氣,白色的衣袍早已經是血痕累累:“我想我堅持不到去極寒之地,不能為你去討要與楚留牙交換的金丹。”
“不可能。”曆長生的朱砂痣泛著冷光,見著謝知年又嘔出血跡,他的臉色十分的蒼白,對方的手十分的冰冷,比極寒之地的雪山還要冷的令人發麻:“黑水果還為你的身體裏。”
他怔住的盯著謝知年的雙眼。
“我最近老是在做和你一樣的夢,不過不一樣,當我看到你穿上婚服的樣子,笑著牽著我的手,回到屬於我們的家,我想我壓在心裏的感情會得到承認。”謝知年望著屋簷上的燕巣,他擦拭著對方的衣衫:“那就是我貪慕於你厲長生,即使這樣很卑鄙,會被別人指責,我再也不能逃避我的心意。”
命不久矣的話梗塞在謝知年的心口,他哇的一聲咳出不少的血跡。
厲長生身上的憶魂草變得刺手,鎖魂陣的場麵在他們心底生下根:“想要我為你的煽情流淚,這點還不能做好,你就呆在這裏,那裏別動,我會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