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年:他還學會威脅我。】
【028:可能他還不知道你失憶了。】
【謝知年:可憐師尊多無情,一朝活在仇殺裏。】
“我想聽聽你的聲音。”曆長生撩開謝知年側臉多餘的發絲,他望著對方披發的模樣:“在極寒之地的那天,我不是真的想要師尊的命。”
手中的發絲縷縷落地。
那日連頭皮發絲一起扯下來的還有塊頭皮,由此謝知年的頭皮空成一塊,那裏結著血疤,看起來無比的猙獰與可怕。
完美的人總會有殘缺。
“我隻是想要師尊痛苦,我想讓師尊在乎我。”曆長生的心口微微地翻疼,看不清楚睫毛陰影下的神色:“你一旦赴死,我也不會獨活,整個雲開宗門也不能獨存在世間。”
他將方才的威脅更加推進一步。
謝知年攥起曆長生的衣衫貼在角落,眼中充滿著憤怒與震驚的情緒,他壓下心底的存疑:“長生你清楚你在說什麼?”
咳嗽聲在雨聲中跌宕起伏,曆長生怔怔地盯著謝知年的臉,眸光逐漸的變得深邃:“你喚我長生……你喚我長生…意味著我還是你的徒弟,你沒有失憶對不對?我就知道。”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我不過是睡了幾天,你竟說我失憶?”謝知年連續的後退幾步,指尖在不停地發抖:“我從未教過你這般不分禮數,你現在說出什麼混話,外道弟子欺你,也不該追名逐利,丟掉自己的本心……”
強烈的憤怒感充斥著謝知年,他的太陽穴拚命的翻疼,摳心摳肺地再次咳嗽起來。
在他看來就是自己養著百年的徒弟在莫名其妙的發瘋。
語氣冷淡中帶些許的溫情。
“你在說我走火入魔?”曆長生不動聲色的穩住,黑水果的特效閃過在靈力前:“謝知年,你可記得現在是幾年?”
蠟燭滴落在幻城皮紙上,他們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沒有說話,心中的別扭綻放在骨子裏:他的師尊真的把他們的仇恨給忘記。
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地。
“逆徒。”謝知年咳出血跡:“你膽敢直呼我的名諱,我閉關的這幾天,你到底被誰下了咒不分東西。”
“你不記得。”曆長生深吸一口氣,他忽然笑了一聲:“你不記得我們的一切,我們還沒有斷絕關係,師尊,我還可以這樣稱呼你麼?”
“你?”謝知年咳嗽兩聲,他勉強的攏曆長生的身體,抵禦來自門縫中的寒冷:“曾否有人在我感風寒之際欺你?不然我的長生不會如此瘋魔。”
眾人都知道:無塵仙尊千年前隻收過曆長生這唯一的徒弟,對於整個雲開宗門而言無疑是眼中釘子,至於後來收徒上前也是迫於宗主的壓力。
他在責怪著自己染上風寒,同時也在責怪著自己的大勢將去。
曆長生的眸光沉下去,盯著謝知年的眉梢,那淡漠的兩眉之間竟然透露著心疼,可很快又掩飾下去:“弟子知錯。”
他的心底浮出個大膽的想法。
黑水果能讓變得癡呆或者失憶,一時間曆長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楚:他的師尊確實沒有忘記自己,但是記憶上造成混亂。
“既然知錯,就別再犯戒。”謝知年的眸光中帶著不解,他隻當脛骨沒有力氣是因為風寒導致的虛弱,抬起手指顫微的放在曆長生的肩膀:“告訴我,你身上的傷口是從哪裏來的?”
他的視線捕捉帶到曆長生手臂中溢出來的黑血。
“你不說我也了如指掌。”謝知年不停地咳嗽著:“你是不是為了我的身體,去跟青宗人做交易了?他們一派的人都是心狠手辣,更何況你找上的是領主之手。”
曆長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謝知年的修為雖然回到萬年前,還是能一眼就看穿曆長生骨子中的魔氣:“你和他做了交易,身上可是為他所傷?”
【謝知年:沒有黑化過的主角不是好主角。】
【028:曆長生目前看來還是有點狠戾。】
【謝知年:等我發現修為不見的時候,真正洗白了後他就會心虛。】
【028:有個消息得告訴宿主,元明從百裏皮陂尋趕回來了。】
他的目光擋過曆長生的臉,發絲順進他的脖子裏,鼻子尖充斥著黑水果殘留的藥引味,卻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最近就好好呆在長生殿中養傷。”謝知年扯著虛弱的身子起身,他望著地上渾浴是血的崇明劍:“至於外麵的傳言不可聽信。”
自歸月滿門洗滌聲一過,四處都在散播出化骨水耳朵謠言,那些聲音無孔不入,像時尖銳的一把刀劍,戳進謝知年的脊梁骨,荒誕的理由簡直令人可笑。
看著修為盡失的謝知年,以及眼底的失望的情緒,曆長生掃過謝知年的血液,看著對方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水,眼眸中的趣味變得越發的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