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好意思辦這麼熱鬧,收了自家的彩禮錢訂了婚鬧成這樣又嫁給那個傻子當媳婦,好歹是有血緣關係的從兄弟。
可又想到自家兒子娶了譚家的繼女,名聲更難聽,之前所有人都以為那個小賤蹄子死了的時候還沒少議論兒子私下不檢點,薄情寡義,現在活得好好的唯一的好處就是兒子沒有間接背上人命。
唉!自家咋就撞上譚家這門狗屎不如的親事,她狠狠地剮了正拿著鋤頭翻地的劉彩霞一眼。
劉彩霞心裏委屈得不行。
聽到好多人誇那個賤人長得漂亮,還穿著漂亮的新衣裳,酸得快要冒出泡來。
小周家跟大周家簡直可以說是天差地別,隻不過隔著一堵牆,那個賤人生活在天上一樣快樂,而自己卻生活在地獄裏備受煎熬。
也不知道廖婷是怎麼熬過來的,怎麼把張曉莉那個老虔婆和周以南那個混世魔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自己一個都應付不了,大半個月下來被磋磨得瘦了好幾斤了。
周建明吃完酒席回來家裏,看見兒媳婦在翻地也沒有搭把手徑直進了屋裏。
劉彩霞心裏更氣了,這日子根本就不是人過的,都啥人啊,一家子就像螞蟥一樣。
她越來越後悔這麼早嫁過來受了這麼多罪,譚明月死人都能活著回來,誰知道周彥邦能不能像夢裏那樣從戰場活著回來,風風光光地帶自己去帝都。
劉彩霞有時候還會對自己產生懷疑,是不是運氣太衰,或者手段比不上那個還沒出場的廖婷厲害,鎮壓不住周家人,反而被他們咬著脖子吸血。
如果周彥邦不能成功咋辦?那麼自己的人生也跟著毀了,白白嫁給了一個帶著三個孩子的老男人,而且還是被繼妹嫌棄得要死的,接了這個盤在村裏的臉都丟盡了。
現在她隻能眼巴巴地等著看廖婷會不會準時來插隊,急需要這個人物來驗證自己的夢是真實的,至於那個該死的賤人死了活了都不重要,反正活著也隻是嫁給了一個傻子而已,再年輕力壯也比不上周彥邦有權有勢。
……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二月末,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過不了多久就要春耕了,周鈺算著日子打算去山上打獵,正好山裏頭的動物熬過了冬天這半個月應該養得肥了不少,多抓一些回來醃製或風幹了,小月亮就可以多吃一陣子肉了。
等忙完了春耕,到時候閑下來他又可以去打獵把她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她實在是太瘦了,瘦得隻剩下皮包著骨頭,幹那事的時候盆骨都有些硌人。
譚家人都是小氣鬼不給她肉吃,那個惡毒的後娘還拿針紮她的手,周鈺當時聽著就很心疼,恨不得把他們一家子暴打一頓,好在她嫁進自己家裏了,他會努力讓她常常吃到肉。
得知他明天要上山,譚明月前天晚上做了一些香香脆脆的蔥油酥餅當幹糧。
第二天天還沒亮,周鈺就起床拿上幹糧和水壺摸黑上山了。
他還沒走多遠就碰上了李弄璋。
李弄璋打著嗬欠,說話聲裏透著明顯的困意,“鈺哥,你今天去山上咋不叫上我呀!要不是周叔昨晚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周鈺壓低聲音說:“以後不賣錢,不找你了。”
兄弟倆合夥入這行時都沒啥本錢,也沒有稀罕的東西能拿去賣,全靠周鈺去山裏頭打獵,這些野味雖然沒有大隊養的豬膘肥體壯,但好歹是口肉,而且滋味跟家禽不同,賣到城裏能賺不少錢。周鈺拿大頭,李弄璋拿小頭,幹了七八年兄弟倆攢下了不少錢。
“你別跟著我,我不跟你一道,各抓各的。”周鈺加快腳步。
說散夥就散夥一點情麵也不講,實在是太孩子氣了,李弄璋笑著跟上去,“鈺哥,我還是跟著你,不然周叔不放心。”
盡管周鈺身強體壯力氣大得能幾拳打死熊瞎子,但是山上野獸太多了,像狼、野豬這些喜歡群居的,一旦碰上了得有人引開。
周鈺眉頭微皺,“那你不許跟我搶,以後有了再分給你。”
“成,不跟你搶,”李弄璋歪著頭,笑著調侃:“鈺哥,你是不是想留著給嫂子吃?”
周鈺耳根有些紅,低嗯了聲。
“那得趁著這段時間多抓點。”李弄璋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算一算日子兩人結婚快兩個月了,以自家兄弟的身體和本錢沒準很快就會讓嫂子有孩子,嫂子看起來瘦瘦巴巴的得好好補補才能生個健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