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月正要走過去,這時有一道聲音響起。
“二姐!”
她扭頭循聲看過去,隻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站在不遠處。
這個男孩是譚一鳴和李英紅結婚後生下來的唯一的兒子譚明遠。
在家裏雖然沒有欺負過小可憐,但也沒幫過她,更別提保護,最多也就安慰兩句,所以譚明月對他沒什麼好感。
譚明遠小跑到跟前,抬眸看著對麵的少女。
不過是在外麵待了十多天臉上的皮膚變得白皙了很多,血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似乎還長胖了一點,臉頰不像以前有些凹陷,變得飽滿了些許,看起來更加漂亮了。
一眼就能看出她在外麵過得很好,譚明遠也放心了。
他又想到家裏天天吵架,還要和大姐的婆婆吵,鬧心得很。
“二姐,我們到底是一家人,你馬上就要結婚了,婚前還是回家裏住吧!”
譚明月麵無表情,“別叫我二姐,我跟你們不是一家人,如果不是怕疼我都想放掉一半譚家的血,惡心死了。”
沒想到二姐對家裏人怨氣這麼重,譚明遠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找了張嘴試圖解釋,“爹也是為你考慮……”
“為我考慮讓我嫁給一個帶了三個孩子的老鰥夫,”譚明月一口打斷他的話,唇角勾起一抹譏笑,“那大可不必為我考慮,你大姐挺喜歡的,這不已經接盤了,我祝福他們恩恩愛愛一輩子鎖死在一起,永遠也別分開。我現在已經不是譚家人,你也別再來找我,路上遇見了就當作不認識別過來攀親戚,更別來指指點點,我的事情我做主,指手畫腳你爹入土。”
譚明遠震驚地大叫:“二姐,你咋能這樣咒咱爹。”
“滾!”
撂下一個字,譚明月白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遠離了譚家那個小的,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她小跑了幾步,跑到周鈺跟前,見他一隻手一把鏟子哐哐哐地鏟冰塊,速度絲毫不亞於以後的鏟冰機。
這力氣可真夠大的,簡直天生神力,怪不得當初救自己時差點胸都被摁凹了。
要是生在古代亂世之中他應該是那種一手拿著一大石錘,一錘一個敵人的前鋒大將軍,要是生在抗日戰爭時期完全可以表演真人版的手撕鬼子,撕得鬼子片甲不留,可惜生在和平時代,腦子又傻了,隻能當個普普通通的農家漢。
不過這樣也好,他能幹活又沒那麼鬼心眼兒,無依無靠的自己才能hold得住。
“小月你來了!”人形鏟冰機放下鏟子,高興地走到她麵前。
對上那雙晶亮的眼眸,譚明月莞爾一笑,“我在家裏無聊出來轉轉,你繼續幹活吧!”
一聽她待在家裏無聊,周鈺就不想幹活了,“我鏟了好多冰塊了,夠多了,比別人都多的多,我帶你去山上玩吧!”
譚明月看了一眼準公公,見他沒有反對,笑著點點頭。
周鈺告別鏟冰大部隊,向著大山進軍。
……
翌日一大早。
兩人吃了早飯出發前往縣城。
周建霖有自行車,周鈺載著譚明月出發了。
他有勁兒蹬車蹬得快,沒幾分鍾就騎過了鏟雪的地方,到了還沒有鏟幹淨的路段,隻能下車推著走。
譚明月怕滑倒,一直拉著他的衣角。
路上有住人的地方門前的冰都鏟幹淨了,沒人住的地方一片雪白。
騎一段推一段,兩個多小時才抵達縣城。
譚明月有點累了。
好在縣城裏的路沒有被冰封,不用走多少路。
他們最先去民政部領證,免得他們下了班,下午的時間就可以自由支配了。
譚明月沒結過婚自然也沒去過民政局,現在看著五十年前的民政部還挺有意思的。
地方不大,不超過二十平米,隻有一個人負責登記,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牆上寫著‘勞動人民最光榮’、‘團結就是力量’等等標語。
領證的過程也比較簡單,查看他們的身份資料之後就有兩本結婚證,寫上兩人的名字個日期,蓋上章就完事了。
周鈺全程比較少言,看起來頗為高冷,其實是怕說錯話顯得太傻,連帶著小月亮也被人嘲笑。
直到結婚證到了手裏頭,他才小心翼翼地捧著,輕輕放到自己兜裏,還把口袋撫平摁緊,像是生怕掉出來一樣。
譚明月拿到結婚證,心裏也有點小激動,從此以後自己也是已婚人士了。
隻是可惜這個好消息沒法分享給爸爸媽媽,心裏多少有點遺憾。
如果是在同一個空間,這個時候她的爸爸媽媽還沒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