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第9章(1 / 3)

月折枝無暇考慮他把自己丟床塌上做什麼,也無暇考慮他手指拂過鬢角、唇角、脖頸,落在衣襟口是要做什麼,他難受得直喘氣,發絲濕/漉/漉貼在緋紅臉頰。

抬手推開容衍置在他衣襟口的手,月折枝目光盯著地麵書架下的玉瓶,他撐著床榻坐起,跌跌撞撞挪下床塌,欲去撿玉瓶。

他沒看到容衍被他推開手後,扯出陰森森的笑容,笑容極其不合符他一身白衣。

“嗯!”

月折枝手指剛碰到玉瓶,腰上一緊,被容衍議又重重跌回床塌間。

跌回床塌的瞬間,月折枝想到門外的月豪帥一幹人,積壓已久的怒火砰然而出,他又氣又委屈,即便知道容衍此時狀態不對勁,出了事。

“你想幹什麼你!你別以為我怕你!”

月折枝說這話時,聲音染上絲甜膩的香。

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皮膚雪白,眼尾泛紅染濕,漂亮嬌豔,像能握在手心把玩:容衍無情道盡毀的那天,心魔作祟,升起了個把玩對方的妄念。

“待會師尊來了,有你好看!”月折枝氣急敗壞,他掙紮著發軟的身體要坐起,“像你們這種修無情道,求證大道的……”

月折枝唇被堵住,容衍俯身把他壓在床榻上,從唇往下,一點點,肆意輕薄到鎖骨。

“好香。”容衍道。

月折枝身體是極其喜歡這種親密接觸,他不止地顫抖,顫抖間,感覺到腿/間異樣,他腦子轟然炸開似的,陷入震撼。

容衍……這是想……

月折枝不是不懂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畢竟是爐鼎體質。

可是……容衍可是《無上》這本長達千萬字,被讀者戲稱“容千萬”的無情道男主。

任何人都可能動情,容衍不可能動情。更況且,是對他動情。

月折枝可沒忘記,容衍說半年之內還不了氣運,殺了他的狠話。

月折枝距離掙紮,偏頭躲,雙手抵住容衍胸膛,眼裏流露出厭惡,罵道:“你是什麼妖魔?!給我滾開!你若敢占我,我不會放過你!”

妖魔跟道侶本質上是不同的,道侶是雙修,妖魔則是采補。

爐鼎體質者被妖魔采補,生機會被妖魔慢慢抽空,成為妖魔的養料。

容衍聞言,一頓,他抬頭,對進月折枝滿是厭惡的眼睛。

月折枝見他頓住,以為激怒了對方,他咬咬牙,看向門外,把希望寄托在最不想寄托的人身上,提足聲音。

“月豪帥,你個傻逼,那夜鷹是假的!”

話音剛落,門外隻聽“咚”一聲,似乎是誰被氣得一頭栽地上。

容衍聽此,瞥了眼門外,他抿緊唇,翻身下床,身影如風雪消失在房間。

月折枝見他消失,長舒一口氣,他劫後餘生的攏緊衣服,艱難走到書架前,撿起書架下的玉瓶,快速倒出一枚壓製藥。

門外,傳來王秀等人的慌亂聲,聲聲叫著兒啊,你別嚇娘!

……

空氣一陣波動,容衍從水鏡中退出,他臉色冰冷,手臂上有道劍傷,看劍傷透出的氣息,是天恒銀劍所傷。

換言之,他是自己所傷。

鶴在發現受魔氣影響,傳到破其無情道者身邊時,立刻告知了尊者程問雲趕來此處。

見容衍狼狽回來,鶴心中狠狠一跳,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程問雲,程問雲在他看來時,不動聲色點了下頭。

畢竟跟了尊者多年,鶴當即得知尊者的意思,他關切道:“容師兄,怎麼樣?你殺了……那人?”

夜色還未褪去,有細碎小雪從模糊雲層飄落。

容衍抬手,冰冷的雪落在他手心,又飛快消融,帶去了手心全部溫度。

“殺了。”容衍神色冷淡。

鶴瞬間啞然,他攥緊了手指。

程問雲也陷入沉默,片刻,他歎了口氣,道:“殺了就好。修無情道,絕情斷恨,意在蒼生正道,誌在成仙。其他東西,全不重要。”

兩人不知道,容衍並沒有殺月折枝。

容衍嗯了聲,他收起天恒銀劍,扯出紗布,端正包紮好手臂上的傷,而後半跪在地。

“師尊,弟子請求繼續曆練,求證大道。”

天上飄著小雪,程問雲扶起他道:“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幫為師去辦件事。”

容衍聽到程問雲所說之事,握緊了劍,他低聲應了聲是,轉身沿著落有微雪的千步天階而下。

程問雲注視著他離開,良久,轉身看向鶴,他撚了撚衣袖袖口,眼神淩厲,意味深長道:“你跟了本尊多少年了?”

鶴立刻半跪下,恭恭敬敬回複道:“二十三年。”

“二十年!你卻連羅盤裏殘留上個入魔弟子入幻境產生的魔氣都沒能發現!你做什麼吃的!”

羅盤裏殘留魔氣,極其難發現,鶴在拿到羅盤時,還曾檢查過好幾次,但都沒發現。

不過,即便前提如此,鶴依然不敢反駁,此事確實是他疏忽,若不是他疏忽,也不會……

“請尊者處罰。”鶴道。

程問雲臉色稍霽:“自己去懲戒處領罰,另外,羅盤因魔氣出錯一事給本尊爛在肚子裏,明白嗎?”

容衍手上不能沾染無辜之人鮮血,他天賦之高,前程不該斷送在此。

鶴站在一旁,明白程問雲的意思,他道:“鶴在此立誓,絕不會透露半句,若有違背,天罰之,魂飛魄散。”

“去懲戒處吧。”程問雲長歎口氣,他抬頭看向遠方,細雪飄飄。

……

月折枝住處。

月折枝剛吞下壓製藥,草草遮蓋住身上香氣、吻痕、咬痕,便聽到急促腳步,他連忙拿上麵具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