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第四者(1 / 3)

僵直地將手搭上麵前人的後腰,宮津察覺到抵著小腹的槍口開始慢悠悠地往上移動,靠在了自己心髒正下方的位置。

隔著燈光搖曳的大舞池,一道挺拔身影在俱樂部門口停下了腳步。站在大門口的門童看到光臨的是名眼熟的vip客人,連忙上前想替他脫下外套,卻被門口的人揮手阻止了。

跟在後麵的保鏢看到三少僵立在大門口卻不進去,忍不住上前詢問:“和總?”

和冠玉的神色十分古怪,他攥緊手中手機,臉上的表情和吞了一隻蒼蠅沒什麼不同。

“第一個問題,”青年溫聲問他,“davidbeaudoin在繁市開的酒館,你是唯一的投資人?”

“……”

宮津想用餘光觀察一下四周,卻發現麵前的青年早就察覺到了他的動作,遮掩在袖側的槍口繼續往上,緊緊貼著他胸前的西裝馬甲。

斟酌了一下字詞,宮津緩緩開口:“我和david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是大學同學。他想來國內創業,讓我給他提供一筆啟動資金。”

他當初並沒有直接和david進行交易,而是通過身在瑞士的中介人套了個假戶頭轉的帳,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把這件事挖出來的。

“這麼著急往境外轉移資產,不知道的還以為宮先生要跑路呢。”

淺淡的呼吸聲傳入耳朵,灰發青年牽起唇角,側頭輕輕靠上他的左肩。從旁人的角度看過來,仿佛正在與他耳鬢廝磨。

“和冠玉對這件事知情嗎?”灰發青年問。

宮津動了動喉嚨:“……他不知道。”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冠玉隻知道他正在安排往境外分階段轉移資金,並不知道他還偷偷投資了david的項目。

盯著舞池對麵的情形看了幾秒,和冠玉轉身就走。

身後的兩名保鏢麵麵相覷了一眼,隨即匆匆跟了上去。

“你左邊口袋裏有一張便簽紙,”看到大門口的人轉身離開,應晚收回餘光,“拿出來,看一眼。”

聽到灰發青年的指令,宮津手掌朝上,緩緩將手伸進了馬甲左邊的口袋。摸到放在口袋裏的紙條,他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他完全不知道這張紙條是怎麼憑空出現在自己口袋裏的。唯一的解釋,就是趁剛才和自己攀談的功夫,青年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紙條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展開掌心的便簽紙,宮津低下頭,看到了畫在上麵的圖案。

這是一個女人的半身像。女人上半身的手臂被砍斷,赤|裸的軀幹上纏繞著兩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她的麵部沒有眼睛鼻子,也沒有耳朵,隻有一張嘴巴猙獰地裂成兩半,像是在痛苦呐喊。

醜陋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他僅僅看了一眼,心裏便產生了一種不適感。

“第二個問題,”應晚觀察著男人臉上的神情變化,“這是david讓人在酒館門口派發的貼紙,上麵的圖案,你知道有什麼含義嗎?”

看到宮津皺起眉,眼中浮現出迷茫的神色,他在心裏稍作掂量,覺得眼前人應該不會撒謊。

姓宮的如果真不知道“呐喊的無臉女”代表什麼,那他恐怕與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關聯,充其量也隻是個被人當刀使的角色。

果然,將紙條放到吧台,麵前的男人如實回答:“……我從沒見過這東西。”

牆上的時鍾跳到九點零五分,俱樂部仍然沒有出現和冠玉的影子。

宮津已經意識到,自己恐怕入了一個局,他被麵前的這個人騙了。

緩緩呼出一口氣,他腦海中的理智逐漸回籠。

灰發青年敢一個人出現在這裏,也許就是篤定了他與和冠玉領證在即,為了不走漏和冠玉在外麵偷情的風聲,肯定會孤身一人前來。

但這人並不知道,商場如戰場,他年紀輕輕能夠做到這家上市企業cfo的位置,自然不會輕易就被人牽著脖子走。

他可不是空著兩隻手無備而來。

“你還想知道什麼?”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心針,宮津的心跳漸漸平息,語氣也放自然了一些,“隻要不會傷害到冠玉,我一定知無不言。”

察覺到麵前男人的細微變化,應晚半眯起眼。

在回答完自己的問題後,正常人一定會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放下槍,放他離開,畢竟解除生命危險才是首要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