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司嘉禾還有些擔憂。
“蔓蔓,伯父是不是不太喜歡我啊?”
他不是傻瓜,坐在病床上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常在高位慣常下令的人,他一進去,對方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甚至都不詢問他任何事,目光就已經透露出些許不喜。
湯蔓空出一隻手撥弄手手機,一邊隨口回答,“你要他喜歡幹嘛?他這一輩子也沒喜歡過幾個人,年紀大了,更是看誰都不爽,不用理他。”
可是、可是那是你的父親,他心中喜歡著湯蔓,便會有所期待,期待兩人的未來會有一個美好的結局,而這個美好的結局中湯蔓的父親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司嘉禾嘴唇動了幾下,仿佛從女人的態度中知曉了什麼,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湯蔓餘光瞥見司嘉禾情緒低落,她沒有多想,或者說是不願意多想。
她放下手機,摸了摸司嘉禾的手背,帶著親昵地動作,輕聲細語地安撫,“不要多想了,我們嘉禾這麼好,沒有人不喜歡的。”
司嘉禾笑:“蔓蔓也很喜歡我?”
湯蔓眼也不眨地道:“當然。”
可是喜歡我的話,那你當初為什麼還要離開我呢,為什麼還要去喜歡其他的人呢?
但司嘉禾不敢問出口,有些事一旦開口了便再無反悔的餘地。
湯蔓摸了摸對方的手,這下出了門,男孩的手比她還冰涼,“怎麼這麼涼,也不多穿點衣服。”
司嘉禾隻是抿著嘴笑,兩邊的酒窩都出來一些,湯蔓沒忍住用手戳了戳。
她說:“你家在哪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一邊劃開手機屏,給在樓上的謝立發消息,讓對方把車鑰匙送下來。
謝立下來的時候,湯蔓拉著司嘉禾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裏,兩個人手拉著手,離得很近,湯蔓幾乎半個人都趴在了男孩身上,一隻手放在對方的腰處,男孩臉上有些紅,耳朵尖都是紅的。
他幾乎看見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腳步,握緊了手中的車鑰匙,銳利的金屬割著他的手掌心,幾秒過後,他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慢慢向那邊走過去。
剛好對上司嘉禾的視線。
下意識地,司嘉禾把湯蔓幾乎快要鑽進他衣服的手拉了出來,拘謹了一些,另一隻手拉了拉湯蔓的衣袖,示意有人過來了。
湯蔓這才恍然回頭,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神色冷淡的謝特助,她沒太在意,事實上,謝特助這個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是這副一本正經不容褻玩的模樣。
她從司嘉禾身上站起來,扯了扯自己褶皺的衣服,拉著人走向謝立,伸出手順便說道,“謝了,我明天把車送回來。”
謝立卻沒有把手中的鑰匙遞過去,而是看了有些拘謹害羞的司嘉禾一眼,麵上少見地出現了一種神情,別有意味地說了一句話,“你和杜和年分手了?”
站在湯蔓身旁的司嘉禾身體僵了一下。
而湯蔓則在聽到這句話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麵前的人,“你今天吃錯藥了?”
就算她和杜和年已經分手了,也不容其他的人質疑,而且還是以這樣輕蔑的語氣。
而且,司嘉禾曾經和她有過一段,謝立不可能不知道。
謝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他把手中的鑰匙遞過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著把玩鑰匙的女人說道,“抱歉,我失禮了。”
剛才一瞬間,他被那一幕灼燒了眼睛,連著理智也被燃燒不清。
他感覺到前方湯蔓暗地裏打量他的目光。
心想,這是他不該出現的失誤。
不過,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間,瞥見了站在湯蔓身側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神色低落到極點仿佛要哭出來的男孩子小幅度地扯了扯嘴角。
但,至少還是有些用的。
兩年過去,除了長一張可以勾引人的臉,這個人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謝立幾不可聞地嗤笑一聲,在心中這般評價。
而且,他的眉目深沉了一些。
看來湯蔓和杜和年是已經結束了,要不然可不會這麼快地跟司嘉禾糾纏上。
他和湯蔓相處多年,自然知道這人雖然薄情,但是還算是有原則,不會幹出腳踏兩隻船的事情。
但是上半天和一個男的分手,下半天卻找了下一個男朋友這種事湯蔓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畢竟在高中時期,這人就做出過這樣的事。
鬧得兩個男生為她大打出手,差點都出了人命,還是他出手才擺平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