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這一句話,幾步遠處的男孩眼睛紅的更厲害了,不消片刻,眼尾都泛起一陣紅暈來。
似乎整個人都要哭了一樣,眼淚馬上就要掉了。
可就是這副要掉不掉的模樣更招人疼。
司嘉禾用手背狠狠地揉了眼睛幾下,想要離開,卻又不舍得。
他其實也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了。
有時候隻能在夢中才可以看見對方,也是離得遠遠的,麵容被模糊,他隻能一遍遍地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
他站在原地,像是最後的倔強一樣,一雙紅彤彤的眼直直地瞪著女人。
湯蔓張開了手,看著麵前的男孩總是心疼的,她語氣又柔和了幾分,就像在哄著小孩子一樣,笑道,“嘉禾,要不要抱一抱?”
這一句話徹底讓男孩破防,他眼淚落了下來,一顆顆地滴落在地上,如乳燕歸巢一般一下子撲進了湯蔓的懷抱中。
忍不住喚了一聲蔓蔓,語氣軟和,還帶著泣音。
真是我見猶憐。
湯蔓的心一下子軟到了極點,她伸出一隻手輕輕擦拭司嘉禾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聲哄著。
“怎麼哭的這麼厲害?”她摸了摸男孩的眼尾,說,“眼睛都哭紅了。”
“蔓蔓,我很想你。”
過去的兩年裏他很想念對方,可是明明不大的一座城市裏,兩個人硬是沒有碰過麵。
不幸地讓他都開始懷疑他們兩個人是否沒有一絲緣分。
他們兩個人站在大廳門口,雖然這時候人不多,可是人來人往地,總是避免不了被打量。
湯蔓不喜這種目光,準備放開環在司嘉禾腰部的手,想要後退一步,就被對方拉住了手腕。
男孩抿了抿唇,有些不安地看著她,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好像生怕她跑了似的。
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湯蔓隻好安撫一下對方,俯身在男孩的嘴角輕輕親吻了一下,手摸了摸對方的後腦勺,“這裏人太多,說話不太方便,我帶你上樓。”
司嘉禾耳朵尖這才一下子紅了,埋著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湯蔓的包還放在老湯的病房裏,她現在渾身上下隻帶了一個手機,雖說在如今社會,手機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可是——
湯蔓側頭又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邊,一隻手一直緊緊攥著自己的男孩,還是歎了一口氣,領著人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這時,司嘉禾才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他的手緊了一下,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蔓蔓,你怎麼會在醫院,你生病了嗎?”
湯蔓拉著人進了電梯,一邊按樓層一邊隨口道,“我沒事,是我爸今天出了車禍,右腿骨折了,我今天過來看看他。”
“你呢,怎麼在這裏?”湯蔓說完自己,才看向司嘉禾。
她其實對對方的了解並不多,隻知道是單親家庭長大,家境不是很好,剩下的就知道的不多了,她不喜歡去發掘別人的私事,隻記得放在表麵的紋路。
過了好半晌,電梯門都打開了,司嘉禾才囁嚅說出一句話,“我媽媽去世了,我過來辦一些手續。”
猛然聽見這麼一個消息,湯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兩人許久未見,說些什麼都不太合適,而且她對於死亡之類的話題總是感覺到一股禁忌存在,如果是她熟悉的人,她還能說一句節哀順變,可是司嘉禾是他兩年未見的前男友,此時說什麼都會變得奇怪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