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破裂(2 / 3)

於是,我就見到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爸爸一隻手把那個女人摁在樹幹上,嘴唇連吻著那個女人雪白細長的脖子,而另一隻手似乎想撩起女人的裙擺,但女人的手卻在阻攔,她想推據,似乎又不能。從我的角度,能看見女人被撩起的裙擺下麵露出的白色內襯。

我那時候站在一棵樹旁邊,看見這個場景,身體就像條件反射般往樹後一躲。我感覺眼睛發燙,心跳得飛快。那是爸爸嗎?那真是爸爸嗎?他們在做什麼?那個姿勢,那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我什麼也想不出來,也不敢想。我一動不動,連呼吸似乎都屏住了。我不敢探頭看他們走沒走,我甚至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躲在這。

過了很久——我感覺是過了很久,但可能也隻有一會兒。我聽見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好了,宴會快要結束了,你先走。我等一會兒再過去。”

我屏住呼吸等著男人說話。是的,那個身影現在在我心中是一個存疑的男人,而不是爸爸。我想,我知道爸爸的音色,隻要他開口說話,我一定能分辨得出。

但我始終沒有聽到我想聽的聲音,我隻聽到那個女人又嬌媚地笑了一聲,“別鬧了,快走吧。”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這條小路徹底安靜下來。

我又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微微側頭往後看,我順利地看到了一個背影。這條路上已經沒有男人了,隻有一個女人,她已經走到小路的邊緣,再往前,穿過一個小門,她就能從後殿進入大廳。在她的身影在門後消失的時候,我終於分辨出她穿的服飾,深紫色的裙擺,上麵印滿了盛放的鳶尾花。而我記得今天來的賓客中,穿著這種紫色印花裙的隻有一人。

她就是德米拉夫人。

我回來的時候宴會已經結束了,爸爸媽媽正準備送客人。媽媽看見我,趕忙朝我招手,“怎麼去這麼長時間,已經準備要開始送賓客了,你爸爸都先回來了。”

我虛弱地說不出話。這個時候,爸爸英俊儒雅的臉上露出一絲關切,“嗯?剛剛就聽你媽媽說你去找我了,我怎麼沒看見你,你是去哪兒找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總覺得這正常的問話暗含隱秘的指向。爸爸這是在問我的行蹤嗎?他是不是在試探我有沒有看見什麼?

我忍不住抬頭打量他的神色,一切都很正常,關切溫和的表情和語氣與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我抿著唇,說:“我去花園找爸爸了,沒看見爸爸人,就自己回來了,你們知道花園很大,而且離這邊宴會廳又遠,所以走的時間才長了一點。”

我刻意提出,花園離宴會廳很遠,我走了很長時間,說明我是從大路走的——沒有經過那條小路。

爸爸的表情一點沒變,他甚至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主動提起:“下人房後麵不是有條小路嗎?從那邊走要近得多。”

我不懂爸爸這是不是在試探。我的心提了起來,我故意聳聳鼻子,裝著嫌棄地說,“那條路那麼陰森,都是草,髒兮兮的,誰願意走啊。”

媽媽在一旁讚同道:“那條路還是不要叫佩爾走了,確實很荒僻,等之後我找個時間叫人把雜草清一清,現在那兒就先封起來吧。”

爸爸可有可無地點頭。看他們不再關注這個話題,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後,我一直跟在爸爸媽媽身邊送別今天過來的客人。我僵硬地微笑,大腦幾乎無法思考,我能保持不失禮完全歸結於這麼多年來幾乎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禮儀教養。直到,我看見一個身影。

德米拉夫人!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似乎一下子清醒。

她正朝我們走過來,步態很優雅,梳的發髻也不是當下在貴婦中流行的高髻,而是一個簡單的盤髻,點綴著幾朵嬌嫩的鳶尾花,正好與她裙擺的花色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