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宏偉壯觀的大門前,一個九歲左右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的小孩坐在石階上,托著小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南邊的小路,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
“天都黑了,怎麼還不進去?”
一道清冷如冰山的聲音響起,小孩抬頭,看向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男人,男人帶著一副白色麵具,左臉上畫著一朵妖嬈的彼岸花,隻有雙眼的位置有兩條狹長的縫隙,就像狐狸的眼睛一樣。
“我在等豆豆姐,她還沒回來,以前這個時候她早就回來了。”
小孩有些不開心,撅著小嘴,又把視線放在了南邊的小路上。
這條路是唯一一條通往花都的路,小孩希望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他等待的人。
“明遠說你還沒吃飯。”男人說道,語氣肯定。
“一頓不吃死不了的。”小孩不甚在意。
“餓的話可以吃這個。”男人憑空拿出一把青色的草,遞給了小孩。
“這不是草嗎?你在逗我?”小孩望著那雙狹長的麵具眼睛,竟看不到那人的眼睛。
“這可不是一般的草。”
男人把草放在小孩手裏,轉身離去。
小孩把玩著手裏的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甜甜的,像糖一樣。
不知不覺,小孩就把手裏的草吃的一幹二淨,而且還有些意猶未盡。
吃完“晚飯”,小孩依舊坐在那裏,大有坐到天亮之意。
等啊等,等到月亮高高照,等到太陽都冒泡,終於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從遠處走來,除此以外,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身影。
小孩高興的跑過去,一把抱住少女的腰。
“豆豆姐,你怎麼才回來,我都等了你一個晚上了。”
少女沒有說話,她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頭,又看了看身旁的男孩,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身軀往前傾倒。
小孩才九歲,哪裏支撐得住大人的體重,被少女連帶著摔倒了,少女趴在小孩身上,小孩一臉驚慌失措,他才注意到,少女身上有好多血,素白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
“你要離開這裏?”白風有些詫異。
“嗯,我也打擾你們這麼長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叨擾下去。”我說。
本來順著記憶力的零星感覺,覺得北方會是我最終的歸宿,但是真正來了之後,才發現過去的事情確實沒有那麼重要了。
在這裏,確實有一些讓我感覺很熟悉的東西,但是僅此而已,我能感覺我的內心深處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的。
“怎麼能算打擾呢,這裏本來就是……”白風話說一半,猛的頓住。
“呂明遠和我說了,他說我小時候在這裏住過。”
我明白白風的意思,估計他是知道我的過去,所以才把我帶回來的。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離開?”
“我也不知道。”
我想起來的東西並不多,隻有那個渾身是血,倒在我麵前的少女,呂豆豆,呂明遠的親姐姐,她的過去,我怎麼和她認識的,我都沒有印象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你先回去吧,我明天送你離開。”白風平淡地說,收起了一貫如春風般的笑容。
“那我先回去了。”
一出門,曹安便拉著我往前跑,跑到沒有人的地方。
“你怎麼沒和我說過你要離開!”開口便是質問。
“我也是臨時決定的。”
剛剛在白風麵前的時候,我就發現曹安臉色不太對勁,好像是在害怕,在恐懼,難道我離開之後她會被別人欺負不成。
“不行,不行!”
曹安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嘴裏不停地喊著不行,聲音顫抖。
“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叫白風過來看看。”
看著曹安自虐似的敲打自己的頭,我懷疑她可能是有精神疾病。
“不要去!”
曹安停止了拍打,緩緩的站起身,平靜地看著我。
“他不會讓你走的,你死心吧。”
“什麼意思?”我內心大驚,但是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