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沒走好不好,這麼大一個活人你就沒看到嗎?”曹安有些生氣。
“剛剛顧著做飯呢,沒注意,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一陣沉默。
“喂。”她忽然問。
“怎麼了?”
“沒什麼。”
看著曹安離開的背影,我心裏一陣莫名其妙。
呂明遠這些天每天都會來找我,然後講一些小時候的事情,看來他是鐵了心想讓我恢複記憶。
曹安和呂明遠有些不對付,他們認識的時間長,因為呂明遠一直討厭白風,所以曹安自然不會對呂明遠有多少好感,以至於呂明遠一來我這裏,曹安就滿眼放冷箭。
“花闌,我餓了,快去做飯。”
呂明遠還在一旁給我講小時候的故事,不遠處的曹安忽然大喊一聲。
“一頓不吃能餓死是不是,花闌是你什麼人,憑什麼聽你的!”呂明遠不服氣地懟了回去。
曹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也是,她一個女孩子,被男人這樣說教,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我拍了拍呂明遠的肩膀,起身去了廚房。
“你說你是不是傻,那種女人,你幹嘛要遷就她?!”
呂明遠跟了過來,抱著雙臂靠在門口,語氣裏充滿不屑。
“也不算遷就吧。”我說。
我一向都是按照心裏的想法做事,還真的沒有想過遷就誰,也沒想過委屈自己。
“你這些年在外麵過得怎麼樣?給我講講唄,我幫你洗米。”
呂明遠走了進來,奪走我手裏裝著大米的篩子。
“挺好的。”
“我不信,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要不然怎麼會失憶,姐姐說過,隻有特別痛苦的回憶,才會讓人選擇忘記。”
“你姐姐她,為什麼會這樣?”
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不是天災就是人禍,呂明遠他當時一定很傷心吧。
“……還不是因為白風,如果不是為了救他,姐姐就不會死了。”
午飯呂明遠並沒有在這裏吃,前幾天他可是殷勤地很,每頓都在這裏蹭飯,這次居然走了,真是難得。八成是我的話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我也是心血來潮想問一下,早知道就不說了。
下午的時候,曹安讓我去後山摘了一些田果,青色的,橢圓形,有手心的一半大,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還有助於消化。
後山有一片田果林,誰想吃都可以來摘,路上碰到幾個一起摘田果的少年人,他們加快了腳步,恨不得離我遠遠的,邊走邊說我是曹安的狗腿子。
我沒搭理他們,摘了七八個就離開了田果林。田果這種水果,好吃但不受放,摘太多的話吃不完就會壞掉,七八個正好。
曹安在院子裏的大榕樹下,躺在貴妃椅上曬太陽,三月份的陽光,不曬人,照在身上懶洋洋的。
我把洗好的田果放在她麵前,她不客氣的伸手拿了一個,不急不緩地吃了起來。
天空飛過一隻百靈鳥,不知道是給誰傳消息去。曹安眯了眯眼,從貴妃椅上一躍而起。
“你猜我能不能打中那隻鳥?”曹安壞笑著望著我。
我抬頭看了看,這鳥飛的低,不過體積小,應該不太容易打中。
“等著。”
曹安見我不信,輕喝一聲,將手裏的田果核扔了出去,正中紅心,不過百靈鳥不是一般的鳥,它隻是都君用來傳遞消息的信使,是虛幻的,果核隻是從它的身體裏穿了過去。
“扶我一下。”曹安道。
“怎麼了?”我問,她的臉色有點難看。
“崴到腳了。”
活該,誰讓你剛才要跳起來扔的,我心想。
我把曹安扶到貴妃椅上坐下,然後用治愈能力給她療傷,這還是我第一次在曹安麵前使用這種能力,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你會異能?”她問。
“隻能治療傷口而已。”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別人都討厭我,我這麼對你,你就一點都不討厭我嗎?”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曹安的問題,我應該沒有對她多好吧,至於討厭,曾經也是有過的,但是後來一想,我現在是在白風的地方住,曹安又是白風的掌中寶,使喚我是應該的,就像當初在武薦家裏一樣。
“沒有。”
我撒了謊,反正等白風回來後,我就打算和他說離開的事情了,以後大家各奔東西,各自安好。
“你知道……風哥哥,你回來了!”曹安飛快的起身,向門口那人衝去。
我站起來,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一段記憶從腦海深處慢慢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