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緒方在最後一場決賽要開始時對今井這樣說:“又一次,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他這樣強調讓今井啞然失笑,“在你眼裏,我難道會如此輕敵?”

這倒不是,今井是那種全能型選手,不論是底線還是網前截擊他都能做得很好,緒方之前也對他有著無限的信心,這是今井用一場又一場勝利換來的。更難得的是,作為立海大的社長,那個傳聞中眼睛長到頭頂上的立海大——是的,哪怕是網球社眾人也都知道這個名號,但是他們絲毫不以為忤反而覺得這是對實力的褒揚,畢竟有實力才有傲慢的資本——今井卻永遠是最慎重的那一個。

哪怕要麵對的是非常弱小的隊伍,他也相當審慎的結合對方的資料,思考如何排兵布陣。這與他是被前任社長寄予厚望能夠延續榮耀的情況不無關係。如今都稱冰帝這一屆的網球社社長越知月光是將冰帝帶入全國的第一人,而是也許是過往關東大賽彪悍的戰績掩蓋了,立海大如今困窘的事實。今井,也是最近以來將本來青黃不接的立海大網球社帶到全國大賽決賽的社長啊。

隻是這些過往的戰績都與眼前的比賽沒什麼關係,緒方不認為今井會失去勝利,但是也無法承認,自己認為毛利會輸。因為那孩子啊,隻要是站在對麵,就能夠有一種感覺彷佛自己再也無法戰勝的感覺。

這也許就是毛利壽三郎的絕技吧。

毛利早就以非凡的專注投入進這場比賽,他眼眸亮如火焰,哪怕是開始猜硬幣時都氣勢洶洶的。

而一球和一球交替上升的比分也證明了這一點。

隻是與當時緒方對決時遊刃有餘的姿態不同的是,毛利從一開始就在被牽著走。

他畢竟隻有十二歲,比賽經驗沒有今井多,也沒有他花樣百出。

嗯,這絕對不是在嫌棄社長打的招式花哨的意思。用盡全力伸展手臂回了這一個球,毛利頗有些鬱悶的嘟囔:“這些球的畫風也太浮誇了吧?”

“這算什麼浮誇?”今井險些被小學弟氣笑:“你就是不懂什麼叫華麗的招式呢,要知道這可是我的得意技,尋常人想看也看不到呢!”

“那還是很浮誇啊,”毛利輸了一球,搖了搖頭:“看起來都不像你能打出來的球。”他舔了舔唇,努力保持冷靜,思索生路。

長相粗獷被暗指的今井:誰都別攔著我哪怕這孩子是未來的旗幟都擋不住我一定要在今天好好教訓他了!

“今井看起來要全力以赴了,”緒方吸了一口氣,更加專注的看著戰局:“雖然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同情他們倆中的誰”

“是社長的必殺技,風尾嗎?”國一生今年才加入社團,之前關東大賽今井甚至都沒有撈到出場機會,所以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傳聞中華麗的必殺技,不禁睜大了眼睛,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璀璨啊!

借助風勢和快速的摩擦旋轉,球在下落的時候甚至生出了無數虛幻的影子,拖著長長的尾巴,恰似無數流星劃過一般,華麗又暗藏殺機。

接下來無數次因為這招失去回球機會的毛利咬了下唇,更加努力的去觀察球的落影——

我能看到!我可以看到!

虛影不難分辨,但凡是動態視力出色的網球運動員都可以逐漸適應這一片璀璨銀光,找到那唯一的真實。這也是毛利認為這樣的招式浮誇的原因。

可是也正如今井所說啊,如果沒有打敗這招式的資格的話,那毛利又有什麼權力稱其為浮誇呢?!

手下敗將是沒有發言權的!

而風尾作為必殺技當然是有一定緣由的,在分辨時就已經錯過最佳回球時機了,哪怕毛利努力趕到落點也無濟於事。畢竟今井的動態視力也相當出色,他輕而易舉地看出來空擋所在,並且毫不費力的逮著毛利的痛點打。

“這是在壓著打吧”緒方喃喃,“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今井社長啊,連抓小學弟的漏洞都那麼毫不留情”他這麼看似遺憾的說著,臉上寫的卻全都是幹的漂亮。

畢竟他說是寬容大度,但是被小學弟兩盤都勝了,也實在是臉麵無光,此刻今井的也算是在替他報仇了。

“當然,這決不能讓社長知道對吧,”青木來到他的身邊,一臉看透的揶揄,“他那個人啊,想必隻會說——”

“我贏是為我自己贏的,你輸當然要你自己去掙回來!”

“我贏和你輸有什麼關係?!還不快去訓練爭取下次打回去啊!”

兩人一同說出話來,不禁相視一笑,緒方嘖嘖兩聲,感歎道:“所以你懂的吧,我現在真的很能理解他為什麼正值青春年少的卻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青木深以為然:“想必哪天他要是說了有女朋友我才會驚訝的吧,現在實在是正常。”

兩個人說著頂頭社長的小話的時候,卻也在觀察後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