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奇怪,麵對親近的人這些話毛利絕對說不出口,可麵對一個溫柔的,與他有著同樣遭遇的姐姐,毛利竟覺得有些話很順暢的就說出來了。

所以果然還是毛利雅司的錯對吧!明明他那麼乖,誰見了都會誇他,當然是可以好好說話的。毛利咬牙切齒的想:果然還是應該在多買幾盆花草吧!畢竟,雖然毛利很喜歡觀察植物,但他可是一個切切實實的植物殺手

也就隻能靠毛利雅司去照顧照顧花草這樣子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也不知該如何對你吧,畢竟,雖然離婚,大家都是頭一遭,也許,伯母是覺得這樣對你更好,或者是覺得你還沒有緩過來呢?”毛利蘭一眼看出了堂弟的心思,並非她有多麼敏銳,在這方麵她遠遠比不上她的青梅竹馬工藤新一,然而在這樣相似的事情上,總有一些感情是共通的。

還在幼年期的小孩子,敏感又孤獨。

也許他們都一樣,在傷心的時候捧臉看著天空,害怕淚水落下,暴露軟弱。

“其實,我和你真的很幸運了,壽三郎,你知道的,這天下多的是不被父母所愛的孩子,可我們,哪怕他們分別了,可我們仍然有那個底氣,他們是愛我們的,這毋庸置疑。”毛利蘭這樣溫柔的說到,她眼裏的神采比陽光還要耀眼。

我也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啊,所以我憤怒,我遷怒,我之所以跟他們吵來吵去,所依仗的,不過還是我知道,他們很愛我這個兒子罷了。

隻是心有不甘,不滿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所以才那一瞬間,彷佛有無形的禁錮從他身上脫落下來,自由這個詞語也同樣感染了毛利,他感覺到渾身輕鬆,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

毛利眨了眨眼睛:“所以小蘭姐姐是來幫我爸爸勸說的嗎?實話跟你說,我都沒想到他也能有幫手呢,他那個脾氣”他欲言又止,眼睛裏閃爍著狡黠的笑意,紅色的小卷毛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

毛利蘭忽然就放心了,她知道就算她沒有說出那些話,毛利最後還是能夠自己邁出這個坎,畢竟他是這樣溫柔又聰慧的小孩呢。她的到來,隻不過加速了這一進程罷了。

不過能幫上一點忙,小蘭就很開心,她也像是有了秘密一樣,衝毛利眨眨眼:“我才不是為了伯父來的呢,我是為你壽三郎你,你的脾氣可好多啦,你還有這麼可愛的小卷毛!”

她眼睛裏是真情實感的喜愛,於是提到這個話題就相當激動的毛利拉了拉卷毛給她展示:“是吧!這是我最滿意的一家理發店燙的,為了這個我還專門買了夾板自己每天早上夾呢!”

“哇!所以這都是自己弄出來的嗎,”小蘭微笑著問他,啊,連弟弟都比自己對形象上心哎!要是讓新一知道了,想必就會這樣吐槽了吧!想到新一,她短暫的走了一下神,新一現在是在哪裏辦案子呢?上回通話根本沒有提到他在哪裏啊!這個笨蛋,說不定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吧。

“小蘭姐姐在想誰嗎?”毛利上下掃視著她,笑容雖然乖巧卻帶著狡黠,“是在想哪個大哥哥嗎?”

“啊不要亂說啦,是在想一個跟我一起長大的笨蛋啦!”小蘭帶著點心事被戳穿的羞惱,問他:“壽三郎現在在班裏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啊?”

“沒有,網球就是我女朋友哦!”還沒有開竅的毛利壽三郎相當正經的答道,精準吐槽:“不像哥哥和姐姐是青梅竹馬啦,感情不是水到渠成嗎?”

“哎哎!才沒有,我們不是啦!”小蘭手忙腳亂的反駁,連之前想說的這也太小孩子心思的吐槽都忘了。

花房裏花朵搖曳,曾經家裏的花房被毛利執著的複製粘貼過來,可現在他不再靠這一點點複刻的場景來擁有慰藉了。所以陽光照耀下,他們一齊笑起來。

他們出來時,毛利雅司還在客廳坐著,膝頭放了一本看起來很舊的相冊。他看起來仍然很從容,然而小蘭這邊有內應,毛利輕輕向小蘭示意了一下:他剛才肯定有點想哭了。

小蘭抿著唇努力控製住笑意,拍了拍眼前少年的肩膀,毛利雅司當作沒有看到他們的眉眼官司,隻是雖然淡淡的,卻仍能看出努力溫和的說:“這些都是給小蘭你帶回去的,你回去的時候,告訴我哥哥吧,我日後會前去拜訪。”

小蘭高興的點了一下頭,又和毛利雅司說了一會話,才告辭離去。

毛利看見父親的臉色自小蘭走後又有了往回凍的趨勢,不由地翻了一個白眼:看看,看看,我是得遺憾自己沒有生成女孩子嗎?

“你姐姐跟你說了些什麼?”毛利雅司看似不經意的問他,好似還在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的相冊。

毛利歪了下頭,笑嘻嘻的說:“也沒什麼啦,小蘭姐姐就是關心了一下我。”他哼著歌走進了廚房,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很好。

身後的男人見到他久違的心情輕鬆,也隨之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