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前輩們看好了!”毛利揚起一個懶懶地微笑,他外表看起來渾不在意,甚至像是聽不懂話中深意一樣,可眼神卻那麼堅定,明明一字都沒有承諾,可卻讓緒方感到了安心。

他的眼神這樣說,哪怕我現在仍然與立海大格格不入,但我知道,我隻需要打好每一場球就好了。

毛利壽三郎當然會打好他的每一場球。

這就夠了,緒方用力的按一下他的肩膀,沉重又有力量,把自己的本來排好的順序全部塗毀,在腦海中列出了一頁嶄新的名單。

那是給一個國一生的,屠龍之路。

那天部活結束後,今井一臉狐疑的問緒方:“你之前在跟小毛利對視什麼啊?我為什麼總覺得你們已經交流過了許多事情了啊,你最後還按他的肩膀了,你們到底說了什麼啊?話說我總覺得小毛利不像外表那樣無辜啊,我感覺他什麼都懂就是在裝傻罷了,平那家夥到底是怎麼把小毛利養成這副樣子的啊?”

那你的感覺還真是沒出錯呢,緒方笑起來,說的卻是別的話題:“話說小毛利為什麼長得這麼高啊才十二歲,都快跟我差不多高了,我才一米七呢,小毛利真的是站在這裏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國一生啊”

“怎麼不是了,他真的是看神態就看得出來嘛,一看就是小孩子,把什麼都擺在臉上,一開始對立海大的抵觸就差大喊出來了,”今井很順利的就被轉移了話題,開始碎碎念:“難道我們立海大的名聲真的那麼不好嗎?這也差的太過頭了吧”

好不好的你自己不知道嗎?緒方撇了他一眼,每一次去不說踩點吧,必定是要晚去一會的,要在萬眾矚目中氣勢如虹的走過去,還必須帶著類似於反派才有的傲慢表情這就不怪其他學校把立海大的作風叮囑給後輩了吧。

而且,毛利他像不像小孩子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像哎,你比他喜怒還擺在臉上呢。

今井完全不知道身邊的人在腹誹自己,睜大眼睛,突然嚴肅的問道:“話說我才反應過來,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今天按小毛利肩膀的時候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嘛,”緒方也同樣拍了拍他的肩膀,敷衍表達了一下對他記起來的讚美,“我在想,說不定,有一天,小毛利能夠走上我們困於天賦,都沒辦法走上的道路呢!”

“走了,今井,明天見!”

被這番話鎮住的今井想了半天,才發現那個拋出疑問的可惡的人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了,不由得恨恨的說:“又讓緒方給糊弄住了,什麼啊,神神秘秘的,直說你覺得他會走上職網這條路不行了嗎?!非要提到天賦這種東西,好可惡啊緒方!”

說是這樣說,立海大能有這樣有天賦的後輩,他也同樣滿心驕傲呢。

毛利並不知道社長和副社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拔高了眼界,從這個後輩幫我們撐起立海大一躍飛升到了他會打職網,他現在隻是一個無辜的,還處在迷茫期的十二歲少年罷了。

雖然有著眾人稱讚的天賦,卻並沒有執著去為之奮鬥不止的刻苦。尤其是一想到要回那個冷冰冰的家,家裏隻有父子二人,寡言的父親,和正處在叛逆期的兒子,家裏不是冰山就是火山的氛圍,毛利的腳步都沉重起來了。

“要不就回到家拿點零錢,出去訓練好了,之前還在附近的地方看到過一個廢棄的球場,在那裏做基礎訓練也不錯,再在外麵吃點飯好啦,家裏實在是冷冰冰的。”毛利暗自盤算著,“在家裏實在是忍不住要跟那個人吵起來呢。”

這樣想著,彷佛訓練都變得令人期待了,毛利輕輕的打開門,習以為常的脫口而出一聲我回來啦,然而低下身子的時候才想起來家裏已經沒有人會這樣回答他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一個笑意盈盈的聲音接下了他的話:“回來啦!”

毛利吃了一驚,他轉過身,一個體態修長,眉目秀麗的少女正微笑著看向他,而他那個一向沉默寡言沒有表情的父親此刻舒展了眉毛,展露的姿態絕對是放鬆而喜悅的。

然後他看向毛利,簡短的吩咐道:“這是蘭,毛利蘭,你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