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沒什麼東西要留下來的,老夫還從沒聽說過,送給別人的謝禮還能再收回去的,傳出去也不怕惹人笑話。”
這件事,高夫子可是有恃無恐,雖說是他故意刁難在先,那幾樣東西,卻實打實是安嬤嬤為了讓這個小結巴日子好過主動送給他的,如今這丫頭想要回去,沒門。
“那就算了,不勞煩夫子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們趕緊出發吧。正好,我也隨你們一起走,去官府報個案。這幾件可都是好東西,單單那塊澄泥硯,就是前朝製墨大師的得意之作,是弟弟滿月時爹爹送的,據說價值千金呢,可丟不得,本小姐一定要找回來,相信府衙大人一定會重視的,就是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影響高夫子的功名聲譽,對了,高夫子是確有功名在身的吧?小嚴管家你可得好好查查,免得將來有人出去繼續招搖撞騙,咱們也被牽連被人怨恨上了。”
高夫子氣得手都直發抖,什麼澄泥硯,安嬤嬤送過來的硯台頂多值十兩銀子,這丫頭真是滿口胡言,可是若是她真出去胡說,人家到底是相府千金,不會有什麼事,他能折騰得起嗎?
安嬤嬤哪能不知自己送出去的是什麼東西,聽到大小姐的信口開河,她卻是心裏咯噔一下。
高夫子最後還是灰溜溜的上了馬車,跟著小嚴管家回京了,走的時候,咬著牙將安嬤嬤送他的幾樣好東西都留了下來。
等到府中的人都離開了,安嬤嬤神色複雜的開了口:“大小姐,換夫子這事兒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今日鬧了這一場,若是老爺不同意換夫子,那日後豈不了……。再說那幾樣東西,總共也不值多少銀子,給就給了,大小姐將東西要回來,若是那高夫子懷恨在心,以後出去亂說,……。”
唐寶兒滿不在乎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道:“嬤嬤不必擔心,今日的事被太子府的人看到了,父親那麼好麵子,怎麼可能再用高夫子?這事涉及到的可不止是安兒,還有相府和他們夫婦的名聲,相爺怎麼會給他亂說的機會?後麵的事,相爺會處理的。至於那些東西,欺負了我唐寶兒的弟弟,還想帶著好處走,想什麼美事呢?本小姐沒讓他把這一年來超支的夥食費補上,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安嬤嬤已經得知了最近的一係列變故,知道自家小姐落水之後性情大變,如今親眼看到了這變化,卻不知是該驚還是該喜了,心情複雜極了。
起的早,又折騰了大半天,唐寶兒又困又累,安排了人先將那木箱安置在了一處陰涼通風的地方,就哄著安兒和她一起歇起午覺來。
另一邊,楊護衛回到了太子府,第一時間就去向燕一彙報,卻沒能見到人。
他隻得捧著那個小盆栽先回了自己的住處,拿著唐寶兒給的注意事項看了看,看的嘖嘖稱奇:“唉呀,這個大小姐可真有趣,兩株草曬太陽還有固定的時辰呢,比人還講究,這一天澆這麼多水,還不得淹死嗎?”
他先按照上麵說的,找了一個陰涼通風的牆角將那盆栽安置了,準備等燕一回來就趕緊將東西送過去,到時候自有殿下頭疼要不要按照上麵離譜的說法去養。
燕一直到傍晚才等到了昭慶帝的召見。
昭慶帝得知了燕棠昏迷的消息,就一直憂心不已,等到燕一求見,如實向昭慶帝稟報了陳院正的診斷,請求昭慶帝下旨全國範圍內尋找寒霜草時,卻被駁回了所求,還被昭慶帝狠狠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