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兒依依不舍的捧上了小盆栽,楊護衛想到來之前燕統領那一臉神秘的態度和對他的特意叮囑,立刻雙手上前,一臉鄭重的將小盆栽接了過去,還特意向唐寶兒保證:“大小姐放心,卑職一定將它完好無損的交到殿下手中。”
那鄭重的態度,好像他手中捧著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弄得唐寶兒一瞬間都有些心虛了。
送走了太子府的護衛大人,唐寶兒立刻讓那個叫柱子的年輕人去請高夫子:“就說小嚴管家準備啟程了,正等著他一起出發呢,若是夫子的東西多,還沒收拾完,你就留下幫忙收拾收拾。”
小嚴管家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上前勸道:“大小姐,這事兒不如等奴才回去請示了相爺之後再……。”
唐寶兒半點不為所動,很幹脆的遞了一封信過去:“事情緣由我已經在信上向父親稟明了,事關安兒的前程,我相信父親見了信,也會做出同樣決斷的。”
小嚴管家將信接了過去,收在懷中,不再相勸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安兒有些不安的向唐寶兒靠了靠,唐寶兒立刻拉住了他的小手,朝他安撫的笑了笑。
安兒左右看了看,突然開口道:“安-兒-不不不、不-喜-歡-高-夫-子,你-讓-爹爹再、再,”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接著道:“求-爹-爹-換夫子,安-兒-不不-笨,不-蠢,夫子-教-的,安-兒-都都,都會。”
在場的人都吃驚的看向小家夥,安兒緊緊抓著唐寶兒的手,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向小嚴管家。
小嚴管家笑著朝安兒行了一禮:“小少爺放心,奴才一定將小少爺的話如實稟告給相爺。”
“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高夫子氣勢洶洶的找了過來:“老夫可是相爺和夫人請來教導小少爺的,可不是大小姐能隨意指使決定去留的。”
唐寶兒聽了這話,頓時笑了:“夫子還是慎言吧,嬤嬤會被你蒙騙,本小姐和小嚴管家可不會。父親是什麼人,他老人家火眼金睛,為朝廷選了多少棟梁之才,怎麼會被你這種沒有師德還腹中沒有三滴墨的人騙到?母親一向慈愛,除非受人蒙騙,否則肯定也不會派你這種人過來教導弟弟,不然豈不是要被人誤會她這個繼母麵慈心黑磋磨繼子?還好這裏此時沒有了外人,要不然你這話傳了出去,不是故意敗壞母親的名聲嗎?”
她說完這話,就看向小嚴管家,可惜從人家臉上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這些古代人,都這麼喜怒不形於色的嗎?
小嚴管家見兩位主子齊齊的盯著他,隻得上前一步,客氣的對高夫子道:“既然大小姐和小少爺都有此意,就勞煩夫子隨奴才回府一趟解釋一二吧,也省得奴才在中間傳話,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地方。”
高夫子愣住了,瞬間就出了一腦門的汗。
他沒想到相爺身邊的管家竟然會站在這個死丫頭那邊,他來的時候就有人特意提點過他,說是這小少爺是相爺先頭夫人生的,如今的相爺夫人十分不喜,在相爺麵前也不受寵,相爺嫌棄他是一個小結巴,這才將人丟到了莊子上不聞不問的。
他在這裏教了快一年了,特意留心過,發現那人的話的確屬實,這一年來,相爺從未派人過來探望過不說,連過年的時候也沒讓這小結巴回府,他這才放鬆了警惕。
想到這裏,他的心定了一些,強撐著道:“小女子無知,老夫教導學生,何錯之有?到了相爺麵前,老夫自有話說。倒是貴府小少爺身為弟子,如此不尊師重教,若是傳了出去,哼,……。”
“這就不勞夫子操心了,誰要擔心自己的名聲還不一定呢,”唐寶兒從雙兒手中拿過一個賬本,板著臉道:“剛才我查賬的時候,發現庫房裏少了幾樣貴重物件,聽嬤嬤說是夫子幫忙保管起來了。夫子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把東西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