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低頭看了一眼課表，無所謂的說：“沒關係，不難，自己做做題就明白了。”
樓雲起：……
回憶自己大二時，被《高級代數》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日子，樓雲起有種羞愧鑽地的衝動。
他再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小說裏說林清是個天才是什麼意思。
樓雲起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能過目不忘？”
林清搖頭道：“沒有那麼厲害，但我一般要認真看個兩三遍，才能記住。我在數字這方麵比較敏感。”
樓雲起：……
“才”能記住，這個才是不是用的太不嚴肅了，太不合適了。
樓雲起摁下心裏的驚歎，認真的表揚林清道：“很厲害很、優秀。”
若是換了其他人，聽到林清這麼說，即使心態再好，也難免有些嫉妒。
但樓雲起從小就知道自己不算聰明人，與自我鬥爭二十年，反而能夠平和的接受天才的存在了。
他欣賞天才，但也不看輕自己。
樓雲起簡單的一句表揚弄得林清從頭羞到腳，但心情好得像是要飛起來。
他的愛人覺得他很厲害，很優秀！
林清是個男性，骨子裏藏著好勝欲，除開被樓雲起喜歡以外，他還想被樓雲起欣賞，被樓雲起崇拜。
逃不開的孔雀開屏基因。
林清忍不住得寸進尺道：“我可以自學，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上課了？”
樓雲起摁滅手機，用促膝長談的姿勢，認真的教育“逃學壞分子”林清道：“不行。雖然你可以自學，但是有老師的幫助，你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而且a大許多老師都德才兼備，跟著他們不僅是學習知識，同時也是在和他們學做人。”樓雲起認真指點自己的小師弟，“教《高級代數》的徐老師，風度翩翩，溫文爾雅，邏輯嚴絲合縫，聽他講課是一種享受。”
樓雲起很真誠的自我剖析道：“我並不是一出生就是這個樣子。我小時候，內向孤僻小心眼，不愛出門，沒有什麼朋友，老師一個人躲著生悶氣。”
“怎麼可能！”林清詫異的瞪大眼，根本不能把樓雲起對自己的形容套在現在的樓雲起身上。
“是真的。”樓雲起認真點頭道，“我是在初中的時候，慢慢開始改變，變得不那麼容易生氣。”
“當時班上有個從外地轉過來的男同學，長得很可愛，像個白嫩嫩的饅頭，說話也是溫柔又輕。老師把他安排坐在我前麵。他新轉過來，成績也不算好，所以老師總過來教育他。”
“有天，我抬頭就看見，我那個一直板著臉，語氣嚴肅的班主任，彎著腰，柔著臉，用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溫柔語調和那個男同學說話。”
“和男同學說話的語調一模一樣。”
樓雲起眼睛裏滿是笑意，“之後我就開始學著平和起來。如果新同學可以讓過來批評他的班主任，柔和下性子和他緩慢的溝通，那我也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林清沉默了一陣，然後他認真的反駁樓雲起道：“我不相信你小時候是小心眼愛生氣的人。”
聽到林清完全弄錯重點，樓雲起無奈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好老師在教書的過程裏，潛移默化的用言行影響學生成為了一個更好的人。我不希望你錯過這些。”
林清離開實驗室去上課之前，他盯著樓雲起問：“我們又互相了解更多了，是嗎？”
樓雲起一怔，軟軟的羽毛又拂過他心尖，他低聲笑道：“是，了解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