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呆住了，他愣愣的盯著樓雲起，長長的睫毛輕顫。
樓雲起心裏一軟，他認真的懇求道：“把主動權交給我好不好，等到了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林清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想法，他努力的掙紮了一下說：“不能現在答應我嗎？”
樓雲起搖頭道：“我們還不夠了解，我不想衝動魯莽的做決定。”
見林清一直低著頭，樓雲起心裏頭的歉意一下子漫上來，他認真和林清道歉說：“對不起，我真的不能現在答應你。”
他像個努力保持自己底線，但又在女朋友的眼淚前麵，潰不成軍，隻能低聲下氣哄著，可是連哄都哄不到點子上的臭直男。
幸運的是，林清了解樓雲起，知道樓雲起拒絕不喜歡的人，有多利落幹脆，甚至無情，所以他不會誤會樓雲起說“進度太快，暫時不能答應他”，是在欺負他，是在吊著他。
樓雲起是在用他的方式說：“我有點喜歡你，但我還不能確定我這喜歡能不能一直堅持，所以再給我一點時間。”
而後麵要“主動權”的行為，是舍不得辜負林清的付出。
林清低頭盯著樓雲起的腿，心道：真的太討厭了，為什麼總是要當那個理智的、溫柔的、負責的人。
這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樓雲起對林清再三懇求道：“讓我來主動好不好？”
林清紅了一下眼睛，語氣軟軟的說：“我說不好你又不會答應。”
這是一個和好的信號，雖然林清根本沒有生氣，他隻是被樓雲起要負責的回答，弄得渾身軟綿綿，無法及時回應罷了。
樓雲起一聽林清這軟綿綿的嗓音就想笑，他朝林清伸出手道：“現在能把課表給我了嗎？”
林清渙散的眼神突然聚焦道：“如果你主動的話，我是不是不能翹課來找你？”
樓雲起反駁道：“不管誰主動，你都不能翹課來找我。”
看見林清不服氣的小眼神，他心裏好氣又好笑，忍不住給林清當小老師道：“你還是學生，學業是第一位的。”
長相端正，有著溫和眼睛的樓雲起，用循循善誘的老師聲音說話時，和林清想象中的一樣可靠而性感。
“我們之間第一條規矩，不準逃課。”樓雲起脫口而出給林清定下規矩。
說完後，他立刻就有些後悔。
樓雲起是個很有界限的人，從不幹涉別人的想法和行為。
而他此刻給林清定規矩的行為，就好像他堂而皇之的闖進林清的家中，在牆壁上麵寫自己的名字。
這讓樓雲起新奇又有些不適應，理智提醒他，過界了，別人會不喜歡的。
但林清對樓雲起闖進來的行為歡欣又鼓舞，他對樓雲起的一見鍾情源於對方身上的“好丈夫”、“好爸爸”氣質。
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那些瑣碎的、煩人的、密集的規矩，正是林清渴求的被關心的味道。
他很多時候覺得自己像個風箏，既沒有來處，也沒有歸處，很需要被一根線牢牢綁住。
所以在樓雲起後悔把話收回去以前，林清迅速的回答道：“好。”
林清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把自己的課表截屏下來，發到了樓雲起的微信上。
動作迅速的讓樓雲起猶豫的時間都沒有。
樓雲起放大林清的課程表，在上麵找到星期三的課，最頂上碩大的《高級代數》四個字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瞪著林清道：“《高級代數》你也敢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