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行動目標:
灌醉zero,把真話套出來——
奈奈生上線時正好趕上降穀零出門前回來拿錢包那一刻。
“零,你要出門嗎?”
降穀零愣了一下,“你來得剛好,今晚有同學聚會。你要一起去嗎?”
他不過腦子地問出最後一句,隨即就有些後悔。
“聚會?”奈奈生愉快答應,“好啊。”
“可能會很無聊。”降穀零抿了抿唇,試圖做些挽救。
但被某人完全忽視了。
“沒關係,我就掛著。我一會兒也有點事。”
奈奈生用了旅行券和零一起出門,然後就那麼百無聊賴地刷起手機。她今晚其實也有個聚會,是之前實驗室拜托她去幫忙的那個學姐的生日party,說是為了感謝她這幾個月的幫忙,特意將她拉了過來。
熱情得讓奈奈生完全無法拒絕。
這位學姐是日裔美國人,性格相當隨性,放蕩不羈且熱愛社交,日常除了科研就是蹦迪,奈奈生平均每周都會收到一次來自她的party邀請,終於在今天答應了下來。畢竟是人家的生日,再拒絕好像有點太不給麵子了。
她坐在學姐家別墅的迷你吧台前,聽著隔壁房間歌舞升平的動靜,悠悠歎氣,抿了口可樂。
其實她並不介意參加類似這樣的活動——如果這群人不是如此熱愛拍照,還會把每次聚會的照片一張不落地分享到他們那些關注者眾多的社交賬號上的話。
“你那邊什麼聲音?”降穀零似乎也聽到了隔壁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壓低了嗓音問。
“我也在聚會。”奈奈生言簡意駭,“但太無聊了,所以來找你玩。”
警校一群人正浩浩蕩蕩地往附近的店家走,降穀零落在隊伍最末,低聲裝作打電話。
他聽到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慷慨激昂的音樂和尖叫,聯想到影視劇裏美國年輕人在聚會上瘋玩的樣子,皺了下眉頭。
想說什麼,那邊又傳來“撲通”一聲。
降穀零:“?”
降穀零:“這又是什麼聲音?”
奈奈生安靜了好幾秒,才慢吞吞開口:“有人在遊泳池裏跳水……”
她沮喪:“我就坐在庭院的落地窗旁邊,衣服都濕了。”
水花濺過來得相當突然,她毫無防備,倉促間隻來得及護住手機,半邊衣服被打濕,身上的布料本就輕薄,沾了水就幾乎貼在身上,內裏若隱若現,奈奈生低頭看一眼,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
跳水的那人明顯喝大了,濕漉漉地從池子裏爬出來,臉上還帶著微醺的笑意,沒想到一抬頭就對上一道殺氣十足的目光。
他嚇得一個激靈,醒了酒。
顫巍巍地小跑到奈奈生跟前,“對不起,我把我的外套先借給你吧?你披著擋一擋。”他邊說邊小心地打量著麵前的女孩子,心裏一動。
奈奈生頭發也沾了水,貼了幾縷在臉側,黑發明眸,眼底的那一點怒氣反而讓她眉眼看起來更生動。晚霞透過落地窗映在屋裏,也讓女孩子白皙的臉頰沾染了一抹淡淡的緋色,明媚又俏麗。
想到她剛剛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這裏,一副對這種場麵無所適從的懵懂模樣。他心底更激動。
男人都是喜歡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的,何況還是長得這樣漂亮的女孩。
他矜持了幾分,眼底的殷切卻暴露了他的心思。
奈奈生不想讓他看見降穀零,把手機屏幕朝下壓在桌麵上,聞言搖頭:“不用,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優希學姐,可以嗎?”
“好,你稍等我一會兒。”
她不願多說,垂眸看了一眼身上,隨手從旁邊拿了個抱枕拉過來抱著。按了按右耳的藍牙耳機,確定聲音還正常。
幸好她隻戴了單耳,不然耳機進了水就麻煩了。
男人答應了,等他出門,安靜幾秒之後降穀零才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剛才那是誰?”
“一個男的。”
奈奈生省去了諸多形容詞和描述,最終將剛剛的男人概括為了……一個男的。
她感受著濕淋淋的衣服貼在身上的冰涼觸感,輕嘖一聲。
“他剛剛的語氣不太對。”降穀零麵無表情。
想讓奈奈生注意一點,又怕說了反而提醒到她,他最終沒有開口。
“是嗎?”奈奈生回想了下對方的眼神,輕笑,“他好像是對我產生了一點誤會。”
不巧,她對於戀愛關係的技能點大概都點在【拒絕】這一項上了。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有什麼想法,最後肯定也會掃興的。
降穀零聽著奈奈生輕鬆的笑意,理解卻有了點偏差。他攥緊手機,因為心底升起的一絲惱火而抿直唇線,緊接著又被挫敗取代。
說起來,他還從來沒問過奈奈生有沒有談過戀愛。
她比他大四歲,還沒有過男朋友,應該不可能吧?
降穀零又想起奈奈生從認識開始便有意無意顯露出的身為“成年人”的從容,作為年下的那方,零對兩人的年齡差和由此產生的閱曆的不同總要更加敏感。
就像奈奈生過去開玩笑時說的,她永遠是“姐姐”,唯獨這點差距他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