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蓬元帥”下凡了(2 / 2)

麻醉師是一個很風趣幽默的人,他不斷地和我說話,但今天似乎問我最多的都是那句:“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我的意識非常清醒,因為我一直有一個信念,一定要第一個看到我的麥兜。麻醉不是全身麻醉,胸部以上都是有感覺的,可以清醒地聽到醫生護士的對話和手術器具相互碰撞的聲音,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腦子裏想的都是我的麥兜是否能夠安然無恙。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聽到了一陣並不響亮的哭聲,感覺到護士小姐似乎一直在忙碌,看不見,但能聽到,應該是給寶寶處理與清洗吧,最後聽到一個護士說:“7月7日,男嬰,3.1公斤。”麻醉師對我說:“恭喜你,是個小男孩,好像有點輕,六斤多,很健康。”我多麼想看一下啊,可是“殘忍”的護士小姐竟然直接把麥兜抱走了。7月7日,怎麼這麼熟悉呢?原來是“七七事變”的日子,真是一個標誌性的日子。

當我被推回病房的時候,護士小姐在我的腹部壓上了沙袋,並把整個腹部緊緊的纏上了腹帶,手上掛著點滴,裏麵是收縮子宮的藥,隻能平躺,不能枕枕頭。手術後12小時內隻能保持這樣的姿勢,所以我隻好聽著媽媽、婆婆的對話,偶爾也插上兩句,似乎是麥兜還在睡覺之類的。

醫院規定新生兒需要觀察24小時才可以母嬰同室,而海豚早已不見蹤影,聽護士小姐說,他一直站在嬰兒室門口。

麻藥的藥力消失了,疼痛接踵而至,真的感覺很痛苦,因為不想將來記憶力減退,所以我堅持沒有用止疼泵。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終於醒過來了。等我醒來的時候,護士說可以翻身了,但還是不能喝水,經過這麼長時間,我的嘴唇已經幹裂,媽媽一直用紗布給我擦拭。12個小時後,我就要下床活動排氣了,忍著疼痛,好希望快點排氣,隻為了能夠迅速填補我的五髒六腑。

第二天中午,看到對麵病床上的姐姐在喝粥,我都想搶過來吃,那味道不自覺地飄了過來,真是美味,可我還是不能吃。護士小姐送回了麥兜,放在了我旁邊的小床上,直到現在我才能好好的看看他,像蝦皮一樣的紅色,不怎麼好看,頭發好長,眼睛一直閉著,和我幻想的一點兒也不一樣。眼淚就這樣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海豚以為我是激動的,就逗我說:“我已經把麥兜的初吻奪走了,你羨慕吧!”他根本不了解我錯綜複雜的情緒,其實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對他沒有那麼明顯的愛,相反,還有那麼一點點兒的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