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麥兜是順產還是剖腹產的問題上,我早就和家人探討過,也和QQ群裏認識的媽媽們探討過,各有利弊,順產過程雖然稍顯痛苦,但恢複起來要比剖腹產容易得多,而剖腹產則恰恰相反。
7月6日早上住院,因為已經開始陣痛,所以麥兜的外婆更希望我能順產。為了能夠正常順產,我嚐試了爬樓梯等的運動,還偷偷地溜到生產室門口偷聽,不知道是隔音好還是什麼原因,沒有聽到電視裏那種撕心裂肺的喊聲。最後痛得不想走了,隻能躺在床上等,一上午沒有好好吃過東西,真的感覺好餓,可是又不敢吃東西,因為對順產還是剖腹產還沒有最終確定,而這兩種生產方式是截然不同的,剖腹產需要節食6個小時以上。
我忍著餓,無事可做,隻好胡思亂想:麥兜現在是不是特別希望和我們見麵,他每天在肚子裏就好像住在“貧民窟”,那裏黑暗狹小,無法正常施展,從今天開始他就可以正常的拳打腳踢,做個瀟灑的大俠。
海豚配合醫生、護士一直在為我做各種產前檢查,護士溫柔的為我做好了術前準備,然後讓我們簽署了一份“恐怖”的合同。合同需要夫妻二人共同簽字,看著就有點恐怖,說的都是生育過程中的各種風險以及可能出現的後遺症,醫院不承擔任何風險概不負責之類,但醫院會盡一切可能搶救,看了之後就感覺心有餘悸,頗有英勇就義的感覺。
“如果醫生問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一個,你會怎麼選?”我在就要簽下我名字的時候問海豚。
“麥兜就要出生了,你這個媽媽竟然還和嬰兒的思維一樣?別胡思亂想。”海豚瞪了我一眼。
“我是真餓啊,人一餓就喜歡胡思亂想,早知道昨晚多吃點了。”
“等你生完了想吃什麼我都給你買,誰讓你是我們家功臣呢!”海豚無奈地說。
護士聽到了我說的話告訴我可以吃塊巧克力,因為生產也是需要耗費力氣的,海豚聽了急忙拿出我們提前準備的巧克力。
陣痛的時間越來越短,我拚命的抓住床邊的欄杆,還能稍微緩解一下疼痛,因為羊水破了,醫生讓我臥床,一動不動,大小便也需在床上解決。
就這樣折騰了十幾個小時,我的宮頸才開了四指,這時已經是快到淩晨了,胎心監護儀上麥兜的心跳已經超過了170,我的主管醫生說,胎兒已經顯示缺氧狀態,如果不盡早手術,可能會對麥兜產生意想不到的危害,我雖然疼痛得近乎於無法忍受,卻還是希望順產,因為都說順產對嬰兒的肺會比較好。可是經過幾個醫生會診,都建議盡早手術。
於是在海豚簽好手術同意書後,在2007年7月7日早上,我被推到了手術室,在手術室門口我有一種上刑場的感覺,記得我對海豚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如果隻能保一個,記住保小孩。”那時那刻,我對麥兜有了真實的體會,那種牽腸掛肚的感覺也一下子表現出來,竟然也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