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的事他不會去了解,所以隻知道大概,並不知道具體的細節。
童眠對這裏很自來熟,拉著一個大嬸問道:“你好,我找劉嬸,她住在哪裏呀?”
大嬸看著他們穿的精致洋氣,一看就是城裏來的,頓時眉笑顏開,“就從這條路直走,到十字路口往左拐,路右邊的第一家就是她家。”
“好,謝謝嬸嬸。”
童眠找到了,但人不在,也許是出去擺攤了。
安靜的車內,兩人都在等待著,左謙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明天要送的禮物我已經讓人挑了。”
“不行不行,我們是一家人,禮物不要分開送。你挑的留在哪兒,明天送我挑的,就當是我們倆共同送的禮物。”
——“嘿嘿,要丟人一起丟,我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劉嬸是做芝麻燒餅的,與張蓉兩家交好,張蓉家的孩子基本上就是吃著劉嬸家的芝麻燒餅長大的。
而張蓉就是白書錦的姨母,也是白書錦第一個殺死的人。
為了她的錦繡前程,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這一輩子永遠也不要看見芝麻燒餅,白書錦偷了別人的身份,將她的姨母從樓上推下,驚慌失措地看著一攤血的姨母,驚恐尖叫,失魂落魄。那時她的姨夫剛剛去世,所有人都以為是張蓉傷心過度,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那個年代那個鄉村,沒有監控錄像。
中午午飯時候,劉嬸開著小車從外麵回來。
“嬸嬸,我們來幫你。”
童眠拉著左謙,幫劉嬸把擺攤車推回去。在說明了來意後,劉嬸思索片刻便答應,明天早晨會把他們要的做好,也欣慰那孩子還記得這裏。
臨走時,童眠還特意買了兩個燒餅。
這個時間點,學生們正放學回家吃午飯,冷清的鄉間小道上頓時擠滿了學生家長還有老師。
不知道哪個小姑娘在人群中喊了一聲,“那個大哥哥,跟電視裏的壞蛋好像!”
她這一嗓音,讓正往車邊走的童眠和左謙兩人頓時成為焦點。
這其中不免有些年輕的老師和大年紀的同學,經常上網衝浪,越看越覺得很像。即使戴著口罩,但身形氣質太像了。
有膽大的女老師上前,“請問……你是左謙嗎?”
“呃……”
圍了一圈人逃也不是,童眠的小腦袋瓜又在高速轉動著。
——“想到了。”
她脫掉自己的外套粗獷豪放蓋在左謙頭上,簡單粗暴隔斷別人打量他的視線。
“他不是。”
視野突然陷入一片黑暗,緊接著就是彌漫在他周圍的清香,然後一隻柔弱的小手緊握著他的手掌。
他倒要看看,她怎麼說。
童眠毫不介意大笑著,“他是我……老公,不怪你們看錯,也有不少人將她和左謙認錯,人家是大明星,他哪能是呀。”
“真的不是嗎?”女老師不死心。
“真的不是,我也想讓他是啊,他如果真是,我做夢都會笑醒。”
默默聽著的左謙偷偷勾了勾唇角,沒有表裏不一的心聲,她當真這麼想?
有人就質疑了,“那為什麼將他蓋住,不讓我們看見。”
“因為……”童眠撇過頭,抽嗒兩聲,抹了下不存在的眼淚,裝作一副心酸可憐的模樣。
“我家男人他年前出了車禍,撞傷了腦袋,雖然已經治好,但心理和精神都受到巨大的創傷,如果很多人圍著他,給他強烈的壓迫感,他就會發病,像瘋子一樣沒有理智。這樣讓他有安全感,不至於傷了小朋友們。”
——“就等著你們來問呢,我可真是導戲的小天才,不僅適合做演員還適合做編劇呢。”
衣服裏麵的男人才勾起的唇角瞬間僵上,聽著她在那胡扯,臉色鐵青。索性不理她,自己一個人走向車子。
童眠突然大叫,“你們都離遠點,別讓他傷害了你們。”
終於唬住了,人群散開,童眠快速將左謙推到副駕駛座上,自己開車,“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
人群逐漸遠去,直到看不見了她才呼出一口氣。
“呼,還好甩開了。”
——“若不是我機智,還不知道要磨嘰多久呢。冰疙瘩不會真傻了吧,現在還不把衣服拿下來,不會是覺得我衣服很香,不想拿下來吧,真是個老變態。”
“童眠!”
左謙扯下衣服,碎牙咬得咯咯響。
“我剛剛是演戲,騙他們的,老公你別生氣,在我眼裏,老公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機智神勇,全天下我最最最喜歡老公了,所以才會纏著你不想離婚呀,我想和你生活一輩子。”
話裏的所有反意就是她的真心所想。
左謙也很清楚,但奈何她的蜜語太甜了,一腔怒火被蜜語裹了個遍。火燒不開了,倒是悶在心中。
自從能聽到她的心聲後,不知道生了多少次悶氣。撩火的人不知道,他自己還得哄自己,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