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逝者如斯夫(2)(2 / 3)

“我媽還不是怕你嫌金的太俗氣,還特意去打聽了的。買了之後她老人家才心疼呢,一個勁兒說著這鉑金的不保值啊。”

“哈哈哈,你媽可真逗。”

兩個人在單位裏就更不需要避人耳目了,有人打趣著問他們什麼時候辦酒啊,鄧嘉倒是落落大方,“快了,把紅包準備好唄。”

杜益民這一閑下來,有了種萬事具備成竹在胸的感覺之後,就自然而然想起了他的盟友,他雖有點搞不太清楚這個忙到底是霍別然出了力還是他的未來老丈人推了一把,他左想右想覺得霍別然這人還是大大有用的,就算沒幫上忙那也是以後能用得上的。他忙著規劃著自己以後上位之後的種種藍圖,一激動就忍不住想找人來籌劃籌劃,當然重要的還是好消息必須得讓人知道,而這種好消息他還沒傻到告訴單位上的那些人。

結果哪知道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打給邱誌,邱誌就說霍別然在濱江市那邊有點事,最近忙得很。

杜益民也沒多想,濱江市是霍別然的老巢,他有生意在那邊也很正常。這一來二去的,就給忘了。

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他老丈人的電話,約他去他家吃飯。他去之前還特地帶上了別人送給他的土特產,還有兩瓶特供。

結果一進門,沒看到鄧嘉,老丈人在書房裏等著他。

“鄧叔叔,嘉嘉不在?”

“別叫我叔叔,我可擔不起。”

杜益民雖然能力欠點,可這點眼色還是有的。當下就屏息靜氣,低著頭問了句,“叔叔,是出了什麼事嗎?”

“出事?你給看看你幹的好事?這東西都能給我寄到辦公室來了!”

杜益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接過鄧樸陽扔過來的碟子,因為上麵什麼都沒寫,他翻了一轉,還是問了句,“這裏麵是啥?”

“是啥?!”鄧樸陽為人謹慎,收到這碟子的時候就起了個心眼,連著快遞的袋子一起拿回來的,進了自己家書房才把這碟子打開,這一看可真是讓他又氣又怒,眼眶都給氣紅了,二話不說就把杜益民給喊來了。

杜益民看著鄧樸陽氣得不輕的樣子,當下也不敢再多話,站在那有點不知所措。

鄧樸陽看著他這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人能把碟子給他寄過來,證明人可真是把杜益民的底兒摸了個透,可看著杜益民這樣子,他連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出了事心底都沒個譜,更覺得自己瞎了眼才會答應他喊自己叔叔。

“你給我自己看吧,看看你幹些什麼荒唐事!”鄧樸陽氣得站起身砰的一聲關了書房門,這種糟心的東西他看一次就夠了。

杜益民這才有點心虛,他剛剛真把自己做過的那些事都掃了一圈,想著這該不會是吃了那幾個材料商的錢的事情被發現了吧?但要說檢舉,這檢舉材料也不該遞給組織部啊?難道是內部有人要黑他?

他驚疑不定地把碟子放進電腦,等畫麵一出來,他整個就懵了。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這下完蛋了。

是真的完蛋了,當下鄧樸陽就讓他滾,帶著你那見不得人的破玩意兒,以後我再見著你跟我女兒在一起,我見一次就打斷你的腿!這狠話撂得有點有失身份了,可見鄧樸陽得氣到程度。

霍別然這招不可謂不狠。鄧樸陽就這麼一個閨女兒,看著鄧嘉被慣得一臉天真胸無城府的樣子,霍別然就知道這鄧樸陽放在心尖尖上的就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你要說什麼髒水往杜益民身上潑,貪贓枉法的證據就算擺在鄧樸陽的麵前,他也會因為自己女兒的緣故選擇視而不見,甚至還會幫著杜益民擦屁股。可這種在外麵亂搞的東西就不一樣了,首先這是錄像,是活生生的春宮戲,鄧樸陽隻要想著原來就是這男人糟蹋了自己女兒,他就已經受不了了。更何況這男人還在外麵亂搞。他杜益民憑什麼能入他的法眼,不是他有能力,家世好,人品好,而是看上他對自己女兒好。這就是他對女兒的好法?這事兒要放在別人身上也就算了,可這事擱在自己女兒身上,那就是該千刀萬剮,下油鍋點天燈。這就是一個父親的一票否決製,別的都好說,但就這一項,就足夠把人扇出八丈遠,想碰我女兒,沒門!

杜益民從鄧家出來之後像一條驚慌失措的喪家犬。他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給他下這麼重的手,在回去的路上,他把所有的人都過了一次,他這些年這種荒唐事幹得不少,一來是因為簡寧根本就不會管,二來他在那個位子雖然大錢吃不到,但平時請吃請喝的事兒還真是少不了,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有人請客的時候,他還很膽小,他不是沒聽過有些地方真的裝了針孔攝像機,他下水之前還特地把人問了個清楚。人還說這開門做的就是這種生意未必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當然了,在安全方麵還是讓他放下了心,人跟他說哪個哪個酒店有部直達的電梯,連電梯裏都沒有攝像頭,要真要查,你連去過那家酒店的證據都找不到,還有人跟他說這個地方出了名的安全,保安都會貼心把車牌都給你蒙上。他的膽子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練大的,漸漸地變得心安理得,當然,跟那些動輒就是大貪巨貪的人相比,他討著的這點好處真的是微不足道了。更何況他還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這年頭請人吃個飯唱個歌請個小姐都是常規款,你沒動真的你還真不好意思跟人提辦什麼事兒。杜益民這一路走過來,吃過的飯唱過的歌玩過的場子那真是記都記不清楚了,他哪裏知道這到底是誰請的?

那天晚上他就蹲在家裏反反複複地看著這碟,從酒店房間的裝修,那小姐的樣子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好在杜益民還沒老到不記事的地步,終於給被他想起來這他媽不是上次霍別然請他那次麼?

杜益民驚怒交加,當下就想打電話找霍別然問清楚,等把電話調出來,他又按掉了。不,不,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杜益民終於意識到他被人陰了,但他還不知道霍別然為什麼要陰他,為什麼呢,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鄧嘉是個心裏臉上都藏不住事兒的姑娘,當然如果她不鬧的話,勉強還是算得上可愛,可是現在的她已經跟可愛沾不上邊了,那叫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