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還是不賣你們可定下來了?”
孟三叔說道,
“我們昨天到周圍打聽了,左鄰右舍的房子都賣掉了,新鄰居也不知道是做啥買賣的,不如就此換了吧。就是這新房子要買在哪裏合適呢?”
說到底,多兩成銀子還是讓他們動了心,且這院子還是孟老漢當年分家的房子,現在兩個兒子東西廂房住著有些擁擠了,且大孫子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現在趁機把這院子賣了再添些銀錢買兩處院子,像他們小門小戶的不比那些大家族,還是分了家小日子才過的安穩。
“我倒是建議你們還在附近買…”
想及昨日茶館尚廣的一番說詞,孟虎覺的三叔一家還是不要搬遠了的好。
鎮遠侯府後院練武場
齊鈞手持長弓正在射箭,回家歇息了十天的孟護衛又回來值守了,隻是這回家一趟變的八卦了,嘚吧嘚吧的嘴巴不停,
“那尚廣剛來京時我還見過的,機敏是有些,但帶著一股鄉下來的小家子氣,這才五年功夫,一口地道的官話,財大氣粗的很…”
“哦?”
漫不經心的的應了聲,齊鈞彎弓搭箭,離弦的箭“嗖”的一聲,正中靶心!
“他這些年做的什麼買賣?”
“侯爺竟然不知?”
孟虎有些驚詫。
“我為什麼應該知道?”
齊鈞又抽過一支羽箭,語調微揚反問道。
“候府的廚房和淨房侯爺沒覺得變化很大嗎?”
孟虎提醒道。
後院的廚房齊鈞回來還沒有踏足過,可自己院子裏的淨房給他的印象很深,那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地麵和牆麵全是瓷片貼成,隨便灑水都不怕,他不由的詫異的看了孟虎一眼,
“難道那些都是尚廣做的?他現在做的這買賣?”
“是啊!我聽說現在排隊的人家都到年底了,還是因為尚家瓷器坊不接過年的單子,我父親說他也想裝這麼一間淨室,可今年排在年底的是吏部侍郎家,那可是三品大員,我家估計兩年內都排不上,”
孟虎望著侯爺很是羨慕,
“我聽管家說過,侯府因為和徐家的關係,不但早早就把廚房給改建了,連著幾個院子的淨室一起,那尚老爺還隻收了七成的銀錢。”
尚廣的瓷器坊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在京城殺出來,靠的就是外甥女給他的一條全新的路子。
觀音土,在很多人眼裏是在災荒年代出現,能吃死人的一種土,但實際上,這是一味很好的藥材,還是陶土的最佳伴侶。
那若藍天的釉彩,那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瓷片,給了京城富貴人家一種全新的舒爽的體驗。
當時齊鈞剛回來也問過這淨室是哪家做的,管家回了句‘尚家瓷器坊’他當時聽過就算,卻沒想到是他家,想到那淨室的特別,他微微點頭,
“那他確實挺能耐的,想必是買賣擴大了,京城大院子難買,這樣一連買兩三家院子連起來倒也挺好。”
“侯爺這可猜錯了,”
孟虎卻微微搖頭,待侯爺看過來時,臉上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這院子可不是他用,因為侯爺的關係,他對我都實話實說。”
‘和我的關係?’
齊鈞手裏滿弓的箭頭一歪,罕見的那箭脫了靶,飛沒在了遠處的草叢裏。
孟虎這個粗人,都沒覺察出侯爺的脫靶,還在旁邊繼續叨叨,
“他說這院子是買來給他外甥女開醫館的,果然還是舅甥親,五小姐也到了婚嫁的年齡,想必是給她置辦嫁妝了。”
齊鈞微怔,那個小丫頭竟然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