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送胡氏到了側門回轉後,小姐還在書房裏呆坐著,不由的有些著急,前廳玉碧替小姐在那張羅著,可小姐離開久了怕有些人會到大太太那裏說嘴就不好了。
“馬上來!”
徐欣芮把外祖父的信箋撕的粉碎,扔進了紙簍裏,
“你把這些廢紙拿到廚房燒了。”
半夏心領神會,拎起紙簍到了小廚房,把爐子上的水壺拿開,露出正冒著火頭的煤球,紙簍裏的廢紙倒了進去,瞬間火苗撲了上來。
正在揉麵準備做點心的銀翹看了一眼那火苗沒做聲。
徐欣芮雖然因為舅母來訪耽誤了些時間,好在她有能幹的丫環,等她回到前廳時,一應花瓶和鮮花都給她準備好了,
看小姐回來了,玉碧忙讓粗使婆子把剪好的花枝提上來,木蘭花自成意境,簡潔美、簇擁也美,徐欣芮一手剪刀一手花枝,隻看一眼花形,隨後‘哢嚓哢嚓’,那一枝枝鮮花入了花瓶後,在她一雙巧手撥弄下,玉潔清麗的木蘭花和花瓶相得益彰,造型悠然美妙…
隨著鮮花的加入,整個前廳由安靜古樸變的充滿生機,大太太轉了一圈很是滿意,
“姑娘們真是太能幹了,欣怡,你中午可要好好謝謝你這這些好妹妹們。”
“母親說的是,中午我請妹妹們吃酒。”
徐欣怡含笑應了,她們姐妹排的密集,雖從小到大也有過爭吵嫌隙,但總歸是同氣連枝,遇到事時很是齊心。
於是眾姐妹就留在了二姐院子裏吃了午飯,把徐欣怡年前釀的葡萄酒翻了出來,喝的微醺後齊齊在她的屋子裏歇了歇,今天又不用讀書,酒醒後索性姐妹們一起吃茶打牌,往常隻有過年過節才能有此消遣。
“出這張!”
徐欣芮剛想把自己看中的牌往外抽,一個小手壓住了她的手,抽了另一張扔了出去,原來是徐欣蘭趴在她肩頭上,在指點著她出牌,徐欣芮有時會有些混亂,她會打麻將,這葉子牌有些規矩她就會給記混了,徐欣蘭要不時提醒她一下,省的她亂放牌。
“我又贏了!”
徐欣寧高興的把牌一扔歡呼道。
今天徐欣寧的手氣最好,徐欣怡有些心不在焉,徐欣茹事情最多,不時有丫環來問話,徐欣芮是個半吊子,加一個徐欣蘭都不夠彌補的,全場就一個徐欣寧認真打牌的,可不是贏的多嘛!
徐欣蘭小臉一垮,感覺是自己放牌讓六姐贏了,徐欣芮拍拍她安慰道,
“今天她手氣好,擋不住的。”
“我不玩了,”
徐欣茹把手裏的牌一扔,她有現成的借口,
“廚房事太多了,我得去盯著了。”
“那七妹我們一起打!”
贏的人自然不甘心,就想鼓動最小的妹妹湊人手。
就在這時,外麵有婆子掀簾子進來,
“二小姐,客人到了,大太太讓奴婢過來請小姐到前廳。”
徐欣怡麵色一白,抬眼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是誰到了?”
徐欣芮不由的有些詫異,二姐這話問的挺怪的。
“是齊老太君、鎮遠侯還有二夫人。”
婆子躬身恭敬的回道。
徐欣怡這才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就邁步往外走,回頭看那婆子還傻站在那兒,催促道,
“還不頭前帶路。”
“二小姐,你換身衣裳再去也不遲。”
還是她身邊的大丫環提醒了一句。
“不用,又不是外人!”
徐欣怡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留下幾個年齡小的妹妹麵麵相覷,這也太心急了點吧。